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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施惠頹唐地趴回他的牀上去,臉埋在枕頭裏。汪敏行說,沒人沒藥再去幫你治什麼傷了,你要和你老子走一樣的歪路,隨你去。
這些年,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爺爺哪點待你薄了,他細心教養你,這麼大的一個家,將來統共都要交到你手上去。連同你的姑姑,爺爺也希望能得你濟益。
而你呢,你在渾渾噩噩幹什麼鳥事呢!啊!
來孫家十三年,那時候。孫施惠頭回朝一個外人說了他這些年都爛在肚子裏的話,“老師,他們誰人都沒問過我願不願意。”
“我這些年,反反覆覆做同一個夢。七歲那年,我翻出院牆,去找我……她們。可是,我已經不認得回家的路了。我像被他們特意送得遠遠的一條狗,畜生是不會記路的。我跑了那麼遠,也畫不出印象裏的路和家了。”
汪敏行含淚走過去,替臭小子剝掉沾着血的襯衫。知會醫生過來給他清創,在他萬般隱忍的冷嘶聲裏,汪敏行教誨孫施惠:這一回,你挺不過來,二十歲了,你不給自己身上擱擔子,還學你父親那浪蕩樣,總歸是你們孫家自己的門戶事。我再不會管你,你也和我汪敏行再無瓜葛,連同我的家人,都與你清清白白無關了。決不允許你登我汪家的門半步,孫施惠,你記住我的話。
那次傷好後,沒多久,孫施惠便回去讀書了。那三四年裏,他從未登過汪家門,也與鹽鹽幾乎斷了聯絡。可是年節,孫家總有禮捎過來,全是孫開祥的名義。
後頭,是他和鹽鹽恢復聯絡才偶爾過來坐坐。
正式畢業回國的孫施惠,再也沒從他身上看到半點放浪形骸的影子。短短几年,就把老爺子的攤子全接了過來,上到幾十年聯絡的客商,諸位合作股東,小到替孫家燒飯開車的幫工,個個曉得,如今孫家是那獨小子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