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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暫時找不到任何離開的藉口。陳玄禮現在這種精神狀態,只要元載稍微流露出離開的意思,就會被當作逃兵當場斬殺。
這一層的地面上散落着尖利的殘骸,還有大量的碎瓷,很難讓人跑起來。陳玄禮以下,都小心翼翼地跳着前進。元載趁機不停地向四周搜尋,突然他眼睛一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在距離他十幾步遠的樓層邊緣,有一根擎檐方柱,撐起高翹的樓外檐角。此時在這根方柱的下緣,正靠着一個人,衣服殘破,似乎昏迷不醒。這人渾身都被燎傷,幾乎看不清面目,可那隻獨眼,他再熟悉不過,還曾經爲此嚇尿了褲子。
“張小敬?!”
元載先驚後喜,他沒想到會在勤政務本樓裏又一次與這傢伙相見。他顧不得多想,大喊着把陳玄禮叫住。陳玄禮回過頭,急吼吼地問他怎麼回事。
元載一指張小敬:“炸樓的元兇,就是他。我們靖安司一直就在找他。”陳玄禮朝那邊掃了一眼,他之前聽過這個名字,似乎原來是靖安都尉,然後不知怎的被全城通緝過,很快通緝令又被取消了。
不過這名字也只是讓陳玄禮停了一霎,他對破案沒興趣,天子的安危才最重要。他正要繼續前進,元載又叫道:“這是重要的欽犯,將軍你可先去!這裏我來處置!”
陳玄禮聽出來了,這傢伙是在找藉口不想走。不過這個藉口冠冕堂皇,他也沒法反駁。炸樓的兇手,當然不能置之不理。他沒時間多做口舌之辯,只好冷哼一聲,帶着其他人,匆匆衝向四樓。
元載目送着陳玄禮他們離開,然後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到張小敬面前。他低頭玩味地笑了笑,從腰間抽出一把刀來。
這刀屬於一位在入口殉職的龍武衛兵,是陳玄禮親手撿起來交給元載。他不太習慣這種軍中利器的重量,反覆掂量了幾下纔拿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