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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覈定官品官秩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這一點得以確定,又使得朝廷吏治有法可依,雖然未必人人清廉如水,但在反腐倡廉方面,有了更加簡潔高效的操作方式。
中朝官制,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便是事權重疊、模糊與氾濫。普遍存在着一種一事多管、令出多門,而往往真正的要務又缺乏管制與監督。
這種現象的形成,也非一時積弊。魏晉俱爲權臣霸府得國,而權臣存在本能就在於模糊事權、儘量的攬權專擅,事權的重疊與模糊,有利於他們將真正的權力攫取、篡奪到手中來。
即便不論魏晉,哪怕追溯到後漢時期,光武帝大隕石術中興創漢,其人一生功業或是值得誇讚,但所留下的這一個東漢朝局,從一開始便是病在胎裏,是建立在王莽新朝躍進之後的一次大退步基礎上。
東漢無明君而不乏名臣,歷代皇帝幾無中興之英明,而所謂的名臣也並非通常意義上的褒義,僅僅只是名氣大而已。所謂漢以強亡,並不是說東漢真的國力強盛到人莫能侮,而是建立在強臣僭主的基礎上。這一點在東漢末年的諸侯割據中,可謂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東漢本身便沒有一個正常的政治生態,外戚、宦官、士大夫交相踐踏弄權。在這個博弈過程中,誰也稱不上是什麼絕對正確的一方,無非黨同伐異而已。
後世三國雖然羣星璀璨,但魏蜀吳無論哪一個,也都只是從流適亂的權力媾和,算不上一種常態的政治構架。並不是因當時人智力不濟,而是世道如此。
大梁新朝既然標榜一斷前朝,那麼無論是前晉新朝,還是更前的魏蜀吳三國,包括東漢政治在內,其實都乏甚借鑑的價值。但是制度的創設,又不能憑空而生,必須要立足於當時當世。所以後世重歸一統的隋唐盛世,便成了現成可供借鑑的模版。
雖然眼下的大梁新朝距離真正的隋唐之世,中間還有着幾百年的跨度。但這中間幾百年,都是戰火紛飛的南北混戰,關於制度上的探索其實可以說是陷入停滯的原地踏步。中間縱有英主一時湧出,提供了一種可以暫作維持的制度模式,但終究不能考慮到南北普羅大衆的切身得失。
幾千年的歷史進程,當中雖有苦難給予了諸夏生民以無盡痛苦,但也不得不說,正是因爲屢次浴火重生的存亡斷續,才使得諸夏得有不斷進步的動力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