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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是先帝在位時的籤書樞密院事,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能造哪門子的反?再說他都已經死了,你去求求攝政王讓他爲我父親正名,好不好?”
姜姮將茶甌推遠,不自覺地手抖了一下。
林芝芝這些年最會看人眉高眼低,一見姜姮這樣就知道她不是那麼情願,心底艱辛構築起來的勇氣轟然傾塌,忍不住泣如雨下:“姮姮,我實話與你說,我不是爲了我自己,我是爲幾個孩子。若姜家恢復門第,墨辭遲早是要娶妻的,我那幾個孩子就是庶出……”
她抬起絹帕拭淚,抽噎:“不瞞你說,我自打來了襄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我怕極了我們要重新回去過那苦日子,我又怕我們不必再回去了……”
姜姮安靜聽她說,不插嘴,不安慰,只是在她將帕子哭得溼透後,給她一條新的。
透過眼前這個精明世故的婦人,姜姮甚至開始疑心,記憶裏那個清高文雅的世家女郎林芝芝是否真的存在過。
記憶裏的她好挽雲髻,不以珠璣爲飾,只斜插一隻水頭純潤的白玉長簪。
烏黑整齊的發配上白淨瑩透的簪,再加纖秀素手中一卷書,安靜跽坐時,如畫中走出來的淡泊仕女。
兩廂對比的鮮明,讓姜姮想到了一個詞:兔死狐悲。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她有時候想停下腳步,回頭追尋一下曾經的自己,發現根本無從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