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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笑!”護士大姐轉過臉,用端飯的鐵盤子挨個牀頭狠敲,“我叫你笑,我叫你笑。等會兒打針時,老孃就故意往你褲襠裏捅,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鬨笑聲戛然而止,傷兵們迫於吳護士的雌威,趴在牀上,用被子角擋住嘴巴,一個個忍得好生辛苦。
“哼,就是犯賤!欠收拾!”吳大姐單槍匹馬力克羣雄,心中得意。撇着嘴掃視四周一圈,轉過身,風風火火地走了。
“咚!”門被在外邊摔上。緊跟着,病房裏又響起了一片鬨笑聲。張松齡也被折騰得一點兒脾氣都沒有,試探着從被窩裏坐起來,用輩子蓋住下半身,光着膀子喫飯。
說是病號飯,不過是小米加上幾片煮軟了的白菜幫子而已,肉用鼻子聞着可能有,用眼睛卻看不見。比起他在鐵血會享受的軍官餐,這差距實在有點兒大了些。唯一的好處是份量足,連飯帶菜加一起,足足有兩斤重。怪不得護士大姐不願意端着飯盆給病號們挨個喂!
張松齡是讀書人,喫相本來就比較斯文。加上又剛剛從昏睡中醒過來,飯勺就動得更慢。同病房的其他十幾名傷患,卻是風捲殘雲般,將一整盆飯菜掃了個乾乾淨淨。喫完飯,吧嗒吧嗒滋味,然後斜趟在病牀上發呆。
他的病牀一側貼着牆,另外一側,則對着一名四十歲左右的老兵。膚色很深,臉上的皺紋也很深。越深的地方,顏色越重,彷彿有很多棕色染料,時刻準備順着皺紋淌出來一般。
盆中的飯早就被消滅乾淨了,棕黑臉兒老兵百無聊賴,披了件衣服坐在牀頭,偷眼欣賞張松齡細嚼慢嚥的姿態。看了一會,發現小夥子不像是要停下來了模樣,故意咳嗽了一聲,陪着笑問道:“這位兄弟,貴姓?”
“免貴,姓張。您呢?!”張松齡放下飯盆,非常禮貌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