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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爲國家出力,有什麼可惜的!”葉秀峯被“誇”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大聲替自己辯解。話說出口,又覺得分量實在不夠證明自己棄學從政是因爲醉心於權力,想了想,再度扯開嗓子,大聲強調了一句,“況且放眼中國,如今哪裏還能容得下一張安靜的書桌?!我輩效仿班定遠投筆從戎,此生又何憾可有?!”
“葉兄這話說過了,依毛某之見,有前方將士捨死忘生地浴血抗戰,西南中國未必找不到地方可以擺下一個安靜的書桌!”知道掉比賽掉書包,自己無論如何不會是葉秀峯的對手,毛人鳳乾脆另闢蹊徑,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笑着補充,“但是麼,呵呵,今天的風好大,樹梢都給吹動了!”
葉秀峯心思轉得稍慢,還以爲毛人鳳是辯論不過自己,轉而談起了天氣。得意地笑了笑,也跟着輕輕抬頭。待看到被雨水打過的梧桐樹葉動動沒有動一下,才明白對方是借用了禪宗的典故,“風動、樹動,還是諸位心動”,嘲笑自己心裏頭根本沒有一張書桌。登時羞得兩頰發燙,恨不能脫下中山裝,將毛人鳳的鼻子一拳打個稀爛。
毛人鳳整天接觸的就是什麼暗殺、綁架等勾當,潛移默化之下,心裏頭警惕性高得離譜。發現葉秀峯兩眼之中兇光乍現,立刻後退了半步,連聲冷笑“怎麼?葉副局想考校一下卑職的身手?!那你可是選錯了地方!”
葉秀峯年青時留學於美國,在學校裏經常接觸的信條是“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力”,然而回到中國之後,他卻將這個信條更加深了一步,變成了“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所以我要打得你無法開口說話!”。只可惜今天他遇到的是毛人鳳,連軍統下層那些三教九流都能收拾得住,又怎會怕這帶着眼睛的斯文人耍流氓。見葉秀峯被憋得額頭青筋直冒,笑了笑,繼續擠兌道:“葉副局如果真心要考校卑職,咱們不妨另約個時間。無論是槍法還是拳腳,隨便你挑。咱也不提什麼軍統、中統,完全來個以武會友。無論是誰輸了,就按江湖規矩給對方上一杯茶,鞠三個躬,以後見了面自動小一輩兒,葉副局以爲如何?!”
“你,你……”葉秀峯這次算真的一腳踩在了釘板上,進退都難過至極。直憋得眼前發黑,胸口發悶,眼看着就要瀕臨暴走的邊緣。就在此時,耳畔忽然傳來一陣悅耳的馬達聲響,有輛黑色的別克車如同黑天鵝一般從溼潤的路面上滑了過來。
不像毛人鳳和葉秀峯兩個將汽車停在了他處,這輛以奢華和高速著稱的“別克世紀”直接泊在美玲館正門口。也沒有司機下車伺候,駕駛者自己推開車門,笑着跟葉秀峯和毛人鳳二人打起了招呼:“兩位老弟來得真早!我還以爲自己夠提前了呢,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已經到了。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跟夫人討杯咖啡喝,傻戳在門口乾什麼?!”(注3)
“以爲誰都向你賀貴嚴呢,隨時都能喝到校長夫人親手泡的咖啡!”毛人鳳和葉秀峯立刻放棄衝突,不約而同地在心中腹誹起了軍事委員會主任賀耀祖。(注4)
偷偷嘀咕歸偷偷嘀咕,他們兩個之中此刻可是誰也沒膽子得罪這位隨便出入蔣介石家的大紅人。齊齊向前走了幾步,規規矩矩地跟對方見禮,“見過嚴公!”“既然是校長和嚴公有約,我們兩個晚輩提前來幾分鐘當然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