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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哲便是在這時推門入院的。
刺桐花從半空飄搖墜落,掉在倪年肩頭,她突然沒有勇氣去拂。隻眼睜睜看着那春風和煦的笑容,看着她纔剛成年的弟弟,就這樣被自己一把拖進暗無天日的深淵。
從此再多喜樂,都有缺憾。
……
倪和平的犯罪嫌疑,令他無法以因公殉職的名義接受民衆悼念。追悼會當天,殯儀館內外來了近千人,社會各界弔唁烈士家屬,祭奠英靈。而倪家孩子只能守着一張黑白遺像,在大厝清冷的空庭中對天告慰。
同是犧牲,他們的父親卻無法擁有一場體面的葬禮。
倪年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她深愛並敬仰的男人,一生行走在危險邊緣,甚至最後赴險而死。到頭來,卻落得個千夫所指的罪名。
逝者家屬一撥撥地來到牆外哭喪、哀號,那些粗鄙的怨懟,鋒利得像是能穿透磚牆,聲聲鞭笞在姐弟倆臉上。凡事悲慟到一個極點,是無言可訴的,倪年偶人似的看着數米開外忙於抵門的表哥,還有頻頻報警的表嫂。
遠近親戚們長久以來忌憚倪和平的工作性質,擔憂有朝一日遭受不必要的麻煩,早年便已刻意疏忽往來。出事以後更是避之不及,除了眼前這對年輕夫婦,再無援手。倪年也曾寄希望於外公,但顯然遠在新加坡的魏家人,並不打算讓她如願。
一方只想安身立命,一方只想再無瓜葛,又有誰真的十惡不赦?只是炎涼世態,還是叫人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