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牧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四哥,別費勁了,我真不行。”丁柱把書放到石凳上,愁眉苦臉地蹲在樹下揪根鬚。
韓秀峯拿起他放下的《洗冤集錄》隨手翻了翻,循循善誘地說:“柱子,我打聽過,考起來不難,甚至不用你寫。”
丁柱抬頭問:“怎麼考?”
“府臺坐在堂上,就像這樣翻翻書,隨便挑一段問你到底啥意思。歌訣你六歲就會背,這本洗冤錄你是倒背如流,書裏講啥子你就說啥子,又不是讓你去做文章考秀才,這有啥難的。”韓秀峯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總做學習仵作一年只有三兩,要是這次能通過府臺的考校,你就能頂上這缺,今後每年都有十二兩工食銀,這碗飯不光你能喫一輩子,還能傳給子孫後代。”
“我是會背,也曉得啥意思,可我不會說。”丁柱猛地揪下把黃桷樹的根鬚,苦着臉道:“四哥,你是曉得的,我見着大老爺就腿軟,就說不出話,更別說去見知府。”
韓秀峯急了,指着他恨鐵不成鋼地說:“虧你還是仵作,死人都不怕,怕啥子活人?再說你又不是沒見過世面,要不是你幫着張羅,我叔這喪事不曉得會辦成啥樣,就算能辦妥當也不曉得要花多少冤枉錢。”
“辦喪事跟見知府是兩碼事。”柱子扔下黃桷樹的根鬚,想想又嘀咕道:“要說背洗冤錄,四哥你也會,不光會背還會寫,要不你去算了。你做仵作,頂這缺,那十二兩工食銀你領。”
仵作,那是賤業中的賤業!
仵作這碗飯雖然沒那麼好喫,但只要端上幾乎不會有人跟你搶,但凡有點辦法的都不會喫這碗死人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