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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這麼說,就見外了!”孫安祖大手一擺,如同江湖人般滿臉豪爽,“當日十三郎傳孫某縫合傷口的師門絕技,老朽一直沒機會跟你道謝。若不是老朽知道十三郎乃師出名門,前途遠大,早就該推薦你進太醫院了。與絕技相比,區區幾樣藥材算的了什麼,不值得一提!”
“孫居士這是哪裏話來,那天清理並縫合傷口,分明是您老一力承擔,晚輩連給您老打下手的資格都沒有!”張潛聽得臉紅,趕緊笑着擺手。
“十三郎莫非不願我再將你的師門絕技用於別人身上!”孫安祖微微一愣,臉色迅速變得沮喪,“如此,倒是老朽孟浪了。這些絕技,乃是你師門不傳之祕……”
“不是,不是,不是……”眼看着誤會就要發生,張潛急得連連擺手,“老,老孫,孫居士您千萬別誤會。您能將此術,用在其他人身上,晚輩求之不得。只是晚輩覺得,指點二字,真不敢當。您老醫術水平,遠在晚輩之上。晚輩只是恰巧知道一個處理傷口的小招數,爲您戳破了一層窗戶紙罷了……”
初次見到此人之時,因爲他“草率”地就斷定了任瓊必死無疑,所以,張潛就直接將他當成了混進太醫院,尸位素餐的庸醫。然而,隨後又親眼目睹此人處理傷口之熟練,張潛纔開始意識到,並非此人醫術平庸,而是在唐代,整體醫術水平遠不如二十一世紀,所以才讓自己產生了誤判。若放棄先入爲主的觀點,仔細去想,也許孫安祖的醫術,在整個大唐都排得上號,只是受到了時代的限制,眼光和思維都被侷限住了而已。
所以,聽聞孫安祖有心將傷口縫合術推廣開去,張潛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敝帚自珍?
“對十三郎來說,是一層糊窗紙。對孫某來說,就是一堵城牆。若無十三郎一語道破迷津,孫某恐怕這輩子,都仍在用炮烙之術來處理傷口。根本想不到用針線來縫,即便想得到,也不知道還該留出專門的通道,讓膿血自己淌出來。”
這是發自他肺腑的大實話,從炮烙傷口,到針線縫合,看似簡單。實際上,沒有張潛指點,全大唐的郎中再過一百年,都未必想得到。所以,在他看來,張潛能給自己指出方向,纔是最重要的。至於施展的手藝是精湛還是笨拙,反倒僅僅是個熟練程度問題。
然而,他越是這樣說,張潛就越沒勇氣貪功。斟酌再三,笑着解釋道:“其實,其實炮烙,也有炮烙的好處。晚輩過後自己琢磨了一下,縫合只適用於傷口乾淨,並且有辦法將細菌,也就是您老所說的邪毒,處理乾淨的情況下。而炮烙,卻可以將邪毒一併燒死在傷口中。只是,只是最初給任莊主處理傷口的那位郎中,沒忍心烙得太深,讓細菌,讓邪毒留在了傷口裏,最後才險些釀成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