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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說:“積極都積極,只是目的不同。”
一九七五年那次巡迴演出,真假似乎見了分曉。每回下部隊,爲給部隊減輕食宿負擔,都一再壓縮人數。所有節目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缺誰都不行。偏偏一場病毒性感冒,讓不少人發起燒來。這天晚上,徐教導員難壞了,因爲唯一的男集體舞一下減員兩名,湊合排齊隊形,一面大旗卻無人揮舞。
“我——我來舞旗!”桑採挺身而出,美麗的眼睛裏閃出獻身的莊嚴。
大家有些驚愕地看着她。一個時期有一個時期的熱門兒。眼下,“輕傷不下火線”成了一切獎勵的準則。桑採和田巧巧始終不病,儘管他們表現出色。表揚名單裏卻無兩人的名字。當桑採聽見某位病號又獲得讚譽時,表情十分微妙,不無嫉妒又顯得焦急,她爲老不病恨死自己了。
黎隊長反對女扮男裝:“一面紅旗,少了也無所謂。”
可徐教導員不同意,他認爲紅旗的增減大大關係到舞臺氣氛。兩人爭執了一會。
“我能舞!”桑採堅持道,“我個頭高,能扮男的!”
“那面旗太重。不行,一般男娃兒都舞不起來!”黎隊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