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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真可怕。”蘭靜驕傲地嘆息。
“幾十年後,就在騎兵師撤消時,你父親下令把這匹馬的骨骸遷入這片墓地。”
“難道就沒有人反對?”蘭靜聲音顫抖地問。
“有,只是他們沒有力量反抗蘭副司令。文革中,好象有人舊事重提,說你父親把敵人的一匹馬埋了,云云。講的人覺得荒唐,處理的人覺得可笑,此事竟不了了之。可你能想象你父親的這一舉動在騎兵中產生的影響嗎?你父親敢於尊敬任何一匹馬,那怕它是敵人。任何人站在這匹馬前,都會感動於另外的一種男人的力量的。知道我第一次聽成天連長講述這個馬墓的來歷時的想法嗎?”
蘭靜把眼睛移向他,等待答案。
“我在心裏低呼,這個人真他媽的偉大。”
蘭靜把手伸到王青衣的臂彎裏。喘息着低語:“青衣,你講話時,很象我的父親,連聲音都很象,你知道嗎?剛纔我都聽呆了,我從來沒有關切過父親,他的生命對我來說,更象是一個過程。我既是在他給我講某些事時,也沒有這麼深的感受。有時可能還感到可笑。我現在才發現,父親只屬於一個地方,……他爲什麼會那麼關切一個連隊的一切,現在我知道答案了,可我卻覺得很傷感。這個連隊消失之後,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給我講起騎兵……”
王青衣輕攬過蘭靜,女孩子在傷感時總是動人的,如同一個意境。“也許會……”
他喃喃着,慢慢地穿越過那片如林的白色碑羣,山坡上的風開始輕吹了起來。他們的心情開始明朗起來。湖水與羊羣遙遠得如同一片幻境。炊煙直直地在空中伸展。這時從湖邊忽然奔出一匹黑色的馬來,那匹馬閃爍着黑金似的光澤。遠遠地好象有個人騎着一匹馬,從後面飛馳着向前追擊。蘭靜入神地看着那個騎手,忽然驚叫起來:“成天,成天,那是成天……”
王青衣回過頭,看到那匹馬已如風似地消失在了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