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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馬開始喫草了嗎?”
“沒有,昨天喂的馬料,它連動也沒有動。”
“繼續向它投放馬料和水。你去讓一排長派幾個人去那裏站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它,也不能讓人觀看,野馬這會兒見不得任何人,人越多,它越不安。記住,野馬再撞欄杆時,不能讓它受傷。”成天叮囑。
通信員領命而去。走到門口時,忽然把身子折回來,說:“你不去看看它嗎?”
“現在不。我要在野馬把我忘記之前再去看它,知道那匹馬現在最恨誰嗎?”
“當然是你。哦,對了,軍分區的車來了,今天指導員的對象要回去,你不去送一下?”通信員機靈地看了成天一眼,走了。通信員是個河北兵,今年才十六歲,天真與少年的那股稚氣很招人疼,成天就把他要來連部當通信員了。成天趕緊從牀上起來,洗了把臉,走了出來。蘭靜把東西已準備好了,正在車前與那些戰士們道別,王青衣在蘭靜的身後,臉上掛着種淡淡的笑意。成天走到蘭靜的身邊,說:“我還以爲你會再多在這裏呆幾天哪。這幾天我忙,也沒有照顧好你,怎麼現在就走……”
蘭靜大笑起來,說:“聽你的客套話真有意思。我也許還會來的,知道剛纔青衣與我去了那裏嗎?”
成天有些呆然地等待着蘭靜講。“我們去了草原深處的那個女孩子的墓,我在那上面放了一束鮮花。……那個女孩子真幸福。”她用手挽起王青衣的手,“我們祝你也能幸福?”說完,轉身上車。她從車窗裏伸出頭來,用力吻了王青衣的額一下,騎兵們哄地笑了起來。王青衣不好意思地退到一邊,看着那輛日產沙漠王絕塵而去。半天還望着那輛車的影子發呆。
成天似乎被蘭靜的話給擊中似的,那個女孩子與他的戀情已經成了一個祕密,只在少數幾個知情人中保存着,他沒有想到蘭靜與王青衣竟也知道這個祕密。他的心裏暗自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離去,他不想在騎兵們面前失態。只是那句話讓他的內心極不好受。有多少年了,那種戀情對他已成了一種想象與安慰,從那個女孩子去世後,負疚與感動使他拒絕任何人的進入,他覺得自己是那個姑娘唯一的新郎。現在仍是,他在心裏暗自說。這時王青衣趕上來,與他並排走着。王青衣遞給他一支菸,成天搖頭拒絕。王青衣顧自點上,他長吸一口說:“我們無意中走進了那件事,我們都很感動。蘭靜在那個女孩子的墳前哭了,女人總是會被這些東西打動的。當然,我也很心痛。”
成天停下腳步,望着遠處的草原,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