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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了大約三秒,換了隻手拿手機。“林護士,把那件睡袍給她披上。”頓了一頓,修正道,“不,裹上。”
我裹着林護士拿過來的聶亦的羊絨睡袍,站在玻璃窗後和小石橋上的他對視。作爲一名水下攝影師,必須要有一雙好眼睛,我的雙眼裸眼視力均達1.5,這個距離要看清聶亦的臉不是什麼難事。他的視力不及我好,這麼打量我,卻頂多只能看看我有沒有將睡袍衣領裹嚴實。很有可能他就是在看這個。
非非河不寬,橋頭立了棵雲松,聶亦就站在雲松下。整個庭院都是他親手佈置的,是崇尚以泉石竹林養心的唐代文人偏愛的園林風格。世界上就有這樣的人,從事的工作是這個時代最潮最尖端的生物製藥科技,個人生活情趣卻復古得能倒退到封建文明時期。
看着他像棵玉樹一樣站在那兒,我就忍不住讚歎:“這是誰家的小夥子啊,怎麼就能長得這麼俊呢!”
他還沒掛斷手機,照理說應該聽到了我的誇獎,卻只動了動嘴脣,什麼也沒說。他轉身的時候碰到身旁的松枝,樹枝在風裏顫巍巍搖晃。他走進蠟梅深處,黃色的小花朵逐漸變得模糊,只有他的背影還在我眼中清晰。
天從沒有這樣藍,人間灑滿了陽光。
我想我得好好記住這個背影。
林護士問我:“非非你怎麼眼睛紅了?”
聶亦已經坐進車裏,我脫下睡袍跳上牀,對林護士說:“剛纔眼睛睜得太大,這會兒真疼,林護士你看我要不要來個冰敷?”
眼睜睜看着牀頭的電子鐘到了十一點半,估摸着聶亦已經上了飛機,我躡手躡腳下牀倒了兩杯茶,在其中一杯裏放了兩片速效安神片,打鈴請來林護士,表示閒着也是閒着,大家不如一起喝個茶做個午餐前的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