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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柳夢齋作別後,方纔還響徹在耳際的“死”字就倏然平息,白鳳只聽得見轎外你一句我一句的笑語,永遠裹帶着那些她再熟悉不過的字眼:“婊子”“潑糞”“爛污”“賤”“髒”“騷”……
“停轎!”她大喊,向服侍在側的侍女們揚揚下巴,“下去和轎班說,叫他們掏出鞭子來,誰聚在轎旁窺視議論就抽誰,往死裏抽,抽死了算我的!”
白鳳的轎伕們原是尉遲度所遣,均爲身負功夫的護衛,得令便將轎子暫放,三十二名壯漢一起抽出大刀和鞭子,四散驅趕人羣。
一陣哭爹喊娘後,街市歸於平靜,大轎再度上路。白鳳拿手攏了攏座下香爐裏升起的龍涎香,濃厚的白煙後,她緩緩抬起了眼皮,兩道凜然的眸光直射而出,似開弓的利鏃。
回到走馬樓時還不到中午,憨奴捧着帶傷的臉面迎上前,“姑娘,才珍姑娘着人過來了,說姑娘回來就去叫她,她要和姑娘說說話。那奴婢去叫她?”
白鳳妙目流光,微微一笑,“不必,妹妹身子弱,何必煩她走一遭?她找我,我就去。哦對,你把剩下那半罈子酒給我拿來。”
憨奴一愣,仔細端詳着白鳳的臉龐;她從沒見過白鳳從尉遲度那裏回來後會有這樣的表情,雖然她根本說不清那是什麼表情。
白鳳獨自拎着昨日餘下的那半壇竹葉青,徑直去往細香閣。她穿過翠竹森森,只見小樓上下多出了一批侍衛,她認出了其中幾個,全都是安國公府的人。白鳳心中一跳,先只當詹盛言也在裏頭,遂沒叫通報就排闥而入。屋子裏卻只有珍珍與書影在對坐着談話,書影一下子跳起來,又囁嚅着喚了句“鳳姑娘”,即低首避走。
白鳳瞪了書影一眼,便在她留下的空位落座。對面的珍珍寶髻松忪,脂粉慘然,滿是心期悽婉之態。她正欲向白鳳開言,卻看兩名佩刀侍衛邁入屋中。
珍珍提了提手中的佛珠道:“你們下去吧,這裏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