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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纔不是說,這場戰役也就相當於你和尉遲度的決戰,這就是——怎麼說來着?你教過我的——對,這就是‘畢其功於一役’的大計。哪裏有不冒險而得來的成功?況且你密謀對付尉遲度這麼久,卻從沒要求過我一件事,我早就想幫你了,讓我幫你,我會見機行事的,一定替你辦成。”
“你還是別摻和了。事敗就沒什麼可說的,縱然事成,由於你反水而使我得以扳倒尉遲度,你自己也會受良心上的譴責。平心而論,尉遲度待你不薄。”
白鳳“噗”地噴出了一口煙,一壁咳嗽,一壁將紙煤夾在手指間,搖動着手掌揮散煙氣,“二爺,我也平心而論,尉遲度待我的確是豪闊無雙、慷慨無匹,但他難道薄待了你嗎?你還不是對他恨之入骨?”
詹盛言語塞了片刻,“你和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她一手斜託着菸袋走上前,把另一手的紙煤往桌上一丟,就端起酒杯,將一滿杯一氣兒飲下,又把杯子在桌面上重重一蹾,“你自個兒親口說過,當官和做妓,都一樣。尉遲度送我價值連城的珠寶,再拿鞭子來抽我,和他以國公的榮耀、親王的俸祿收買你,再叫你雙膝跪地舔他的鞋子,有什麼不一樣?說到底,這就是個嫖客,寧願花萬金買諂媚的笑臉,也不願花一個大子兒去了解人們的真心。就算沒一張笑臉是真心的,他也只會更得意,因爲這更加證明了他手中的金錢和權力無所不能,能讓所有的女人和男人都趴在他光禿禿的胯下醜態百出,他是這世上最了不起的嫖客!”
她一晃跌坐進椅中,兩眼在煙霧後迸出鑽石一樣堅硬而純粹的藍白色精光。
詹盛言略帶異然地端詳着她,“鳳兒,這酒烈,你喝得太急了。”
白鳳的雙頰亦已湧滿了激動的紅潮,她緊蹙起秀長的雙眉,煩躁地扯動着領口,“我受夠了。我早就受夠了在尉遲度跟前像條狗一樣,也受夠了看着你在他跟前像條狗一樣……”
他以爲她快哭了,但她只是仰起頭靠住了椅背,俄頃,眼中的碎光就統統倒流了回去。她把菸袋也往桌邊一橫,就捧過酒罈,又拎起了酒瓶,再度把半空的海碗勾兌滿,滿得酒水直溢而出。
“鳳兒……”詹盛言擋了一擋,想要阻止白鳳往她自己的杯中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