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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沒說完,一隻手卻被白鳳奪進了手中。白鳳抓着這一名小倌人的纖手端詳一二,又往旁邊一甩,“假的吧?”
小倌人馬上攥緊了那手,手上一隻足有鴿子蛋大的粉紅金剛鑽戒亂光四射。
白鳳斜瞟着眼道:“這戒指是西洋國王進貢的,一樣的做工只有兩隻,一隻盛公爺送了我,還一隻被太后娘娘賞給了長泰公主,你這隻哪兒來的?”
女孩捂着手,猶自強辯:“我這只是,就是從珠市口……”
白鳳噓了她一聲,“得,我可不和戴假珠寶的女人說話。”她向她擺了擺自己戴滿了金寶戒指的手,就一手斜託着水菸袋迤邐而去。
她們三人之間這一場小小的齟齬已引起了注意,那頭兒男客們正品鑑着一隻宋代瓷瓶,圍在外圈的倌人們卻都三三兩兩地扭頭向這邊觀望。白鳳在這時站定,轉過了半面對身後兩個小倌人道:“我可說清楚,跟被糞潑了沒關係,我的脾氣一貫就是這麼‘臭’。”
她白了她們倆一眼,繞過兩盆半人高的丹桂,走到屋角一張矮几前,正待從一隻鋥亮如銀的錫罐裏新取一根紙煤,已有人搶在前頭替她取過。
白鳳抬起頭,見詹盛言不知幾時也來到茶几彼端,他親手把紙煤在燈上引燃來爲她點菸。白鳳嘬着菸嘴一笑,他也對她笑了笑,就偏過臉叫道:“我說各位,唐閣老估計還得一陣子,咱們甭乾等了,玩兩圈吧。”
今夜內閣首輔唐益軒亦在受邀之列,但臨時爲公務所耽擱;他雖是陪客,到底是地位尊貴的“宰相”,因此主客詹盛言也不肯先開席,這時提議玩牌,無人不響應。例來貴官們聚會,賭博是少不了的,會館早有準備,馬上就有聽差來佈置桌子,又送上了各樣賭具。
幾把雀牌下來,詹盛言輸了個一塌糊塗,大贏特贏的是他下家那一位,名叫閔厚霖。閔家祖上曾出過皇后,閔厚霖的父親也做過一品大員,去世時加恩追贈了三等侯,就由閔厚霖承襲,此外他還擔着戶部侍郎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