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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槐樹?躺着?”石隊長臉上的笑容一點也沒有了,象要生吞了鐵柱子似的張着嘴,向前湊了一步。
“離東門二里來地,有兩棵老槐樹,時常有人在那裏上吊!”鐵柱子臉上的小米粒更多了些,米粒上的小毛都豎立起來。“丁一山在樹下躺着,大概是死啦!”
“死啦?”石隊長的嗓子象忽然被什麼堵住了的樣子,眼睛釘在鐵柱子的臉上,半天不能轉動。
忽然,他抓住鐵柱子的胳臂,聲音極低的說:“你知道,丁一山是我的好朋友嗎?告訴我,他怎麼死的?不知道,就猜猜看!”
“咱猜不着!”鐵柱子把胳臂奪出來,“走!問咱爹去!”“李德明!”石隊長的聲音是由牙縫裏擠出來的,牙已咬緊。“教大家趕緊進城!對誰也不準說,不準說——聽明白了,不準說——丁副隊長的事——大家一知道,就必立刻想報仇,忙中生錯,事情準糟!聽明白沒有?”
“明白!”李德明無心中敬了禮,把槍狠狠的插入腰裏,三步當二步的走去。
“走!找你爹去!”石隊長命令着鐵柱子。
老鄭正在門外,揹着手來回的走呢。假若心情是可以用尺量的,他對一山的關切應當和右隊長的同一尺寸。他並不特別喜愛一山,但是一山是蓮姑娘的未婚夫,他就不能不另眼看待了。愛陽光的也就愛月光,雖然明知道月光是由太陽借出來的。
看見鐵柱子,他匆忙跑過來:“怎樣?怎樣?”“完啦!躺在大槐樹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