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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我說,“不過你對她的瞭解要遠勝於我。”
“在某些方面。”他愁容滿面地說。我知道,他心裏想到的那些“方面”正是我對薩拉了解最爲清楚的地方。
“亨利,你問我是不是覺得你是個傻瓜。我只是說:這種想法本身並沒有什麼傻的地方。我並不是說薩拉不好。”
“我明白,本德里克斯,對不起。我最近睡眠不好,夜裏會醒,不知道該拿這封倒黴的信怎麼辦。”
“燒了它。”
“但願我能這麼做。”他手裏仍然拿着信;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以爲他要把信點着了。
“要不就去見見薩維奇先生。”我說。
“但我不能在他面前假裝不是薩拉的丈夫。你想想,本德里克斯,坐在一張辦公桌面前,坐在一把所有喫醋的丈夫都坐過的椅子上,講述同樣一件事情……你覺得會不會有一間等候室,從那兒走過時大家都能看到彼此的面孔?”怪了,我暗自尋思,你差不多得把亨利看成是個有想象力的人了。我覺得自己的優越感受到了威脅,於是心裏重又生出了戲弄他的慾望。我說:“幹嗎不讓我去呢,亨利?”
“你?”一時間,我心裏有點喫不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得過頭了,會不會連亨利都開始產生懷疑了。
“對。”我在玩火。我心想:讓亨利知道一點往事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對他會有好處,或許還能教會他把太太管好一點。“我可以裝扮成一個喫醋的情人,”我接着往下講,“喫醋的情人要比喫醋的丈夫多一份可敬,少一份可笑。他們身後有文學傳統撐腰,遭到背叛的情人都是悲劇性人物,而非喜劇角色。想想特洛伊羅斯【10】吧。我見薩維奇先生的時候,是不會丟掉自己的amourpropre【11】的。”亨利的衣袖已經烘乾,但他還把它舉在火上,袖子的布這會兒烘得有點焦了。他說:“你真願意爲我做這件事嗎,本德里克斯?”他眼含淚水,就像從未料到或者從不覺得自己配有這種至高無上的友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