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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次你爲何不把他留在家裏呢?”
“那樣只會讓事情更糟,先生。他沒媽,眼下學校又在放假,而我的一貫做法是在假期裏教育他——薩維奇先生完全同意我這麼做。不,這回我是出了洋相,我得正視這點。但願他不這麼認真就好了,先生。不過我出錯時他確實是會不好受的。有一天,普倫蒂斯先生——他是薩維奇先生的助手,是個很嚴厲的人——說:‘你又出了個錯,帕基斯。’這話讓孩子聽到了,第一次讓他知道了我會出錯這件事。”他帶着十分堅決的神情(我們有什麼資格去估量別人的勇氣呢?)站起身來說,“我老跟您說自己的問題,耽誤您時間了,先生。”
“我很樂意聽,帕基斯先生。”我不帶嘲諷口氣地說,“別擔心,你的孩子一定會效仿你的。”
“他腦袋瓜像他媽,先生。”他悲哀地說,“我得趕緊走了。外面很冷,不過我離開前給他找了個擋風躲雨的好地方。可他熱情太高,我不相信他會老老實實待在那兒不讓雨淋着。您要是批准這些開支的話,能不能先在上面籤個字,先生?”
我隔窗望着他身披領子翻上去的雨衣,頭戴帽檐耷拉下來的帽子的背影。雪下大了,他走到第三盞路燈那兒時,身形已經變得像是一個露出裏面泥胎顏色的小雪人。我突然驚奇地意識到:有這麼十分鐘光景,我沒去想薩拉或者自己的嫉妒;我變得差不多像是一個人一樣,能夠去想另外一個人的苦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