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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時候,郭炳炎因爲失血過多而幾近休克。姜泳男在東湖邊的一條小船裏替他重新縫合了傷口,躲過整個白天后,他用了一個晚上纔將船劃到對岸。
這條小船已經租下整整兩天,一直停在東湖邊的蘆葦叢裏,上面放着食品、衣物還有他的那個診療箱。姜泳男用了兩天時間,仔細勘察了每條逃亡的必經之路。在此之前,他還幹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在郭炳炎被送到醫院之前,把那個紗布包塞進了特護病房沙發的扶手與坐墊之間。
兩天後,郭炳炎的燒退了。在荒村一間廢棄的茅屋裏,他不動聲色地看着姜泳男,一直看到他低下頭去。等到姜泳男再次抬起頭,見到的卻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我不是你們的人,我只是改變了你們的計劃。姜泳男說完與祁先先的那次會面後,摸出那塊銀元放在草墊上,又說,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裏面裝的是什麼。
郭炳炎沉靜地看着眼前的年輕人,說,你知道擅自改變計劃的後果嗎?
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姜泳男略微停頓了一下又坦誠地說,如果這次營救失敗,他必定會被認爲是中國的特工,慘死在日軍特高課的刑房裏。如果成功,他也未必活得了。他同樣會遭到懷疑,會被認爲是企圖打入國軍情治部門的日本間諜而被處決,就像現在。姜泳男說着,目光又落到那塊銀元上,但很快收回來,看着郭炳炎,繼續說,你以爲你服毒自殺,日本人就不去追查它的來源了嗎?姜泳男搖了搖頭,說,他們很快會查到我的,我一樣活不了。
郭炳炎沒有說話。他依然舉着手槍,看着姜泳男的眼神像外面的天空一樣陰沉。
姜泳男咧開嘴,竟然像個孩子似的笑了。他微笑着說,你是不是還想說,我可以把這東西扔掉,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繼續當我的日本軍醫?甚至,我還可以把它交給特高課。姜泳男說着,慢慢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他用一種近乎冷酷的目光逼視着眼前這個消瘦而憔悴的中年人,迎着他陰沉的目光說,如果這樣……你說,你們的人會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