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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夢齋被捕的當天,京畿內外的局勢變得劍拔弩張。留門弟子均已是蓄勢待發,許許多多碼頭的腳力、山中的挑夫、城裏的幫傭、鄉下的佃農……好像驚蟄後的蟲子一樣突然冒了出來,腰裏頭都彆着武器——那些早就該被沒收、銷燬的大刀和匕首。鎮撫司密探們將這些一觸即發的危險情形一一上報,馬世鳴緊張非常,一旦官兵和幫派間發生大規模衝突,他在九千歲那裏就難逃其咎。
就在這當口,唐席提出,他願孤身入虎穴,與柳老爺子面對面談判。
是夜,在長久的延宕後——相信柳家內部也在進行着激烈的爭論——那所大宅的宅門終於向唐席敞開。
唐席被請入一間暖廳——假如連屁股縫都被搜檢,被領路人三番五次地狠狠瞪視也算是“請”的話。廳堂兩壁掛滿了屏條字畫,中堂懸一張近三丈的草書,柳老爺子就坐在那幅大字底下;火盆擺在他腳邊,一閃一閃的紅光打在他臉上,顯出筋肉的橫張。
他翻起眼望過來,“自己坐吧。”
唐席揀了把椅子,落座後,他再一次環顧四周;這裏只有他們兩個,兩個團伙的首領、獸羣的頭狼。
上一次他們坐下來談判,是在百花宴刺案後。那一次談判,以唐席向柳老爺子割讓地盤、賠償款項而告終。而這一次他們都已預先知曉,局面已倒轉,乾坤已落定。
唐席直截了當地開口道:“老爺子,您留門和我萬海會的門派恩怨、你和我間的私人恩怨都暫放一旁,這回,我是來幫您的。”
柳老爺子攥起了拳頭,他那雙拳頭已經很老,但依然懾人。有那麼一瞬,唐席真以爲他會揮拳打過來,但柳老爺子只是翻過了雙手平展開,放在火上烘烤着。
“小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