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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
唐席被柳承宗眼底的激烈、絕望和疲乏所打動,他多麼想對他坦白交代、和他抱頭痛哭:我叫莊易諳,我的過去慘烈到不可回顧,而我的“唯一”與你的“唯一”就被鎖在同一層地獄的兩個單間裏,我羨慕你,因爲你馬上就可以下去擁他入懷,而我還得獨自在這裏苦苦戰鬥。
他把這一切都化作了冷淡又得體的一句:“老爺子忘了吧?贏家纔有資格提問。”
柳承宗的舌頭在嘴縫裏一閃,就如同刀光在鞘皮口翻轉了一下,但他終究保住了驕傲,沒再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唐席只聽見對方濃重的呼吸聲,他不禁暗暗希望自己臉上的煳味和鮮血能夠稍稍使眼前的敵人得到一絲快慰。
柳老爺子退後了兩步,整個人仿似突然間縮小了一圈。“世道變了,如今,人們都不信守自己的諾言了。”
對付這種場面,唐席極有把握。雖然他自己沒什麼經驗,但他聽過不少男人在酒後吹噓如何一步步使女人屈服,令唐席印象深刻的是,那過程聽起來和他每每誘惑男人跪地受降時一模一樣。女人解開裙子、男人交出武器的最後一刻前,他們都需要你的保證和誓言,永不變心的哄騙,千千萬萬遍。
不過這一回,唐席是真心的。
“老爺子,我絕不會對您食言。您很清楚,我不恨您,也不恨大公子,咱們走到這一步不過是因爲——”唐席腮頰上的血流淌進他衣領,他舉起被染紅的兩手,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手勢來完結他想說的意思。
是啊,走到這一步,究竟是因爲什麼?
柳承宗也久久地沉默,許多的前塵往事蜂擁而至,他有些不甘,也有些認命地跌坐入椅中,緊緊揪住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