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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懷憐惜地拍撫著書影,“影兒,不要怕,三五天就完了。”
“姐姐,我不怕。”書影啞着聲回答。長久以來,她都感到自己的內部在不停流血,終於,她有了一個確鑿無疑的傷口。而且她知道,三五天完不了,事實上,這才僅僅是個開始。
她只有十三歲,但也變成了女人。
直到曉光漸露,書影方覺腹部的墜痛稍稍緩息了幾分,也便迷糊過去一陣。醒來已近巳正,東屋裏萬漪的琵琶聲一陣陣打進來,風也颳得厲害,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她起身盥洗時,嚴嫂子從廊下繞了進來,手捧一碗黑乎乎的湯汁。
“萬漪姑娘說你來事兒了,特叫給你送碗紅糖薑湯,喝了吧。”
書影喝過薑湯,扒了幾口飯,但見雨點已一個個地落下來,地磚被洗得一片明亮。她加快腳步去往前院,直上走馬樓。走到龍雨竹房前時,書影忍不住回頭瞧了瞧另一邊。東廂自白鳳離去後就始終閒置,傢俱也搬空了,但書影的回憶仍滿滿當當地填塞在裏頭:那曾奢靡如寶庫的豔巢,還有那一睜眼就要拿滿盤子寶珠“養眼睛”的女人,她被養得美豔無方的雙眼裏永遠燃燒着焰火一樣的驕傲,她的榮耀從無人可及,落幕時又透骨淒涼……書影猶記自己踏進白鳳屋子的第一天,那也是一個下雨天,有一雙手臂攔住了她一躍而下的絕望,一個男人搖搖晃晃、遍身酒氣地聳起在她面前……
“詹盛言?!”
書影整個人都叫這名字激得一顫,癡立不前。隨即門簾就忽一起,大丫頭翠翹端着個銀面盆跨出來,“哎喲”了一聲。
“你一動不動杵在這兒幹嗎,傻啦?快進去,徐大人剛起,快去服侍着。”
她罵了兩句就匆匆而去,獨留下一臉震驚的書影。昨夜裏龍雨竹早早就打發掉一堆酒局牌局,又命書影她們幾個做粗活兒的小丫頭也散了,說晚些將會有大客到訪。這麼看,留夜廂的客人竟就是兵部尚書徐鑽天?他去年年末入蜀鎮壓土司造反,據稱剛剛得勝,怎麼這麼快就已到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