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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不解飲
三年一度的百花宴就這樣在刺案的陰影下告終,身爲承辦者的唐席於第一時間被捕、受審。
而幾乎在同時,詔獄向另一人敞開了它雕刻着猛犬與掃帚的大門。這人埋首向前,腳下的一條磚路被日頭曬得白熾荒蕪,一直通往關押詹盛言的那所小院。
詹盛言的身體恢復得不錯,儘管雙目已盲,一條腿也徹底瘸了,但起坐行動間已無滯礙。他剛喫過午飯,但覺今日天氣甚爲反常,甫入四月,卻燠熱難捱如溽暑。他除掉上衣,下到院子裏慢慢走了一趟拳。身手當然和從前沒法比,但好歹痛痛快快出了一身汗。幾名太監在一邊看守着他,他正待叫他們替自己揩汗穿衣,前方忽地響起了掌獄馬世鳴的聲音——“你們幾個不消在邊上了,打今兒起,公爺自有更合心的人來服侍。”
光是聽見來人就足以令詹盛言提起防備之心,遑論那語調裏的陰險。詹盛言沒急着說什麼,只抹了一把汗重重地甩去地下。高樹的葉蔭裏,風打了一個迴旋。過後,一個低緩、堅定而溫柔的嗓音就灌入他耳中,“叔叔萬安,侄女來遲了。”
詹盛言定住了,片刻之後,他向旁伸長一條手臂,晃了晃手指。
這幾個月以來他是階下囚,但在一生其餘的時間裏,他都是貴公子、是大將軍,他的一舉一動依然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權威和尊貴。
立馬就有一名太監捧上了一根紅木盲杖,遞進他手裏。
詹盛言握緊了手杖,連續喊了兩聲“馬世鳴”,第二次他放大了聲量,連屋瓦都震動了起來,令人聯想起他曾一度習慣在極度喧囂的戰場上發號施令。
馬世鳴也揚起了嗓門道:“盛公爺,您這段受罪了,上頭吩咐送個人來給您調養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