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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掌爺,算我求你,送這孩子走。”
馬世鳴笑出聲,“水刑、火烙、彈琵琶、老虎凳……統統沒換到盛公爺的一個‘求’字。果然還是九千歲英明過人,一眼就挑準了刑具。”
他故意瞟一瞟身旁那淚流滿面的“刑具”,又舉手在詹盛言臉上輕慢地一拍,“不過離受刑的日子還遠呢,我這裏素向是活地獄,而您,已成了地獄裏頭一等安樂神仙,好好享這眼前福吧。咱回見,國舅爺。”
他一搖手,護兵常赫便把詹盛言就地一推,太監們也退去院外,院門被拽上。陽光從樹頂射落,把斑斑駁駁的明與暗鋪陳了滿地。
“叔叔……”書影又喚了他一聲。從方纔第一眼望見詹盛言的模樣到目睹他被毆辱,震驚和悲悸始終牢牢地攥着她,使得她內臟成冰、手腳僵結。而隨着那班人的離去,她總算恢復了幾分。她哆嗦着前去想要攙起他,他卻不輕不重甩開她的手,自己探摸着抓到手杖,撐起身走開,又拿杖尖在地面來回點動。
片刻之後,書影才明白過來他是在找衣裳。那些太監們走之前,就地留下了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襯衣和長衫。她跑去捧了來,替他披起。
不知是不是被觸痛了背部的傷口,詹盛言微顫了一下,他跛行走開,再一次急切地、堅決地躲避了她的好意。
書影努力抑制住哭聲,在靜默中注望他自行穿起衣裳來,他的動作緩慢但嫺熟——他已學會了做一個盲人。整理停當後,他回身面對她,聲調溫和了一些,儘管他聽起來依舊很生她的氣。
“誰送你來的?是不是徐鑽天?你告訴我,我想法子送你走。”
“叔叔,才當着那些人我也說了,我是自願來的,我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