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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的母亲?”
塔科维亚点点头。“她在他两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父亲跟他在一起。当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谢夫感觉很不好。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他和父亲都是这么想的。他倒并不认为这事情上有什么通行的准则,不认为父母就应该始终养育孩子,这类的想法他没有。不过,忠诚对他来说很重要。要我看,这就是原因。”
“真正不寻常的,”比达普的声音很有力,他已经忘掉了皮鲁恩的存在,皮鲁恩现在已经在他腿上沉沉入睡了。“绝对不寻常的是,她对谢夫的情感!可以说,今天她一直在等着谢夫去参加这个进出口会议。她知道谢夫是这个团队的灵魂,因为谢夫的缘故,她对我们都充满了仇恨。为什么?内疚吗?难道奥多主义社会已经堕落,内疚居然也成了一种动力了?……你知道,现在我也发现了,他们俩长得很像。只是她的脸已经变得非常强硬,岩石般的强硬——不再有任何表情。”
他说话的时候,门开开了。谢维克和萨迪克走了进来。萨迪克现在十岁了,她比同龄孩子高,瘦瘦的,四肢修长,柔柔弱弱的,一头蓬松的黑发。谢维克紧随在萨迪克身后。比达普抬头,在知晓了他跟鲁拉格的血缘关系之后,比达普看他时用的是一种古怪的、生疏的眼神,就像一个人偶遇多年的老朋友,过去的一切清晰地涌上心头:那张克制的英俊面庞充满了活力,但是已经很消瘦,瘦成了皮包骨。这是张极具个性的脸庞,五官不仅像鲁拉格,也像很多其他阿纳瑞斯人——这个民族被自由的渴望激励,选择了一个极度贫瘠、辽远寂寥、孤立无依的世界。
与此同时,房间里却是一派亲密景象,闹哄哄地响起各种声音:打招呼声、笑声。皮鲁恩在大家手里传递着,她的身子几乎被横了过来,每个人都要抱抱她。瓶子也在彼此的手里传递着,各自倒着饮料,然后就是相互询问、交谈。一开始,关注的中心是萨迪克,因为她在家待的时间最少,然后才转向了谢维克。毕达普问:“那个老东西想要什么?”
“你去学院了?”塔科维亚打量着坐在身边的谢维克。
“刚刚去的。萨布尔今天上午在协会给我留了张条。”谢维克把饮料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嘴唇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态,看不出任何意味,“他说物理协会有一个全职的岗位,不受干涉的永久性岗位。”
“你是说,这个职位是给你的?在哪里?学院里?”
他点了点头。
“萨布尔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