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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塞拉皮斯的遺體躺在一具透明的塑料防震棺裏,已經向世人展示了一週了。公衆的反響持續高漲。哀悼者排着長隊,帶着這種場合慣有的抽泣聲和扭曲表情,依次從他的棺旁經過。老婦人穿着黑布外套,情緒難以自控。
在存放這具棺材的巨大展廳一角,約翰尼·貝爾富特正焦急地等着見塞拉皮斯的遺體。不過,他可不是僅僅看一眼就好。根據塞拉皮斯的遺囑,他有一個特殊任務。作爲塞拉皮斯的公關經理,他的任務——簡單來說——就是讓路易斯·塞拉皮斯起死回生。
“真煩人。”貝爾富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看看手錶。還要兩個小時展廳纔會關門。他有點餓了。棺材周圍的快速冷凍膜散發出來的冷氣,更是讓他坐立不安,度日如年。
他的妻子莎拉·貝爾走過來,遞給他一杯熱咖啡。“給,約翰尼。”說着她伸出手來,用指尖捋了捋他額前那縷散發着奇裏卡瓦人特有的光澤的頭髮,“你臉色不太好。”
“是啊,”他說,“這一切讓我難以承受。他生前我就不待見他,現在這樣子更讓我反感。”看着那具棺材,還有兩支長長的悼念隊伍,他猛地一縮頭。
莎拉·貝爾輕言細語地說:“尼爾尼斯博納姆。”
他瞪着她,不知道她剛纔說了什麼。肯定是什麼外語。莎拉·貝爾上過大學。
“桑普小兔說過的。”莎拉·貝爾莞爾一笑。“‘如果你沒什麼好話說,那就什麼都別說。’”她接着說,“不記得了?《小鹿斑比》裏面的啊,很老的電影了。如果你每週一晚上都跟我去現代藝術博物館聽講座——”
“聽我說,”約翰尼·貝爾富特絕望地說,“我真不想讓那老傢伙復活,莎拉·貝爾。我是怎麼蹚進這渾水的?當時他腦血栓發作,死翹翹的時候,我還以爲終於能和他徹底說拜拜了。”然而,世事卻不盡如人意。
“拔掉他的插頭。”莎拉·貝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