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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一一應下,啞巴便不再停留,而是提着張知青家準備的禮物,與我們一同返回龍家嶺。
他是住在攆山狗家裏,我也沒有歸家,而是腆着臉一起混過去。那嬰靈十分難以對付,所以即便是蛇婆婆的弟子,啞巴也有些精疲力竭,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很認真地走着路,一步一個腳印。我從小頑皮,夥伴也多,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模樣的同齡人,雖然他才比我大一兩歲,但是給我的感覺,好像那大人一般,心裏面有着許多心事,和悲傷的過往。
那天晚上我是在攆山狗家睡的,我和啞巴睡牀,羅大屌被我們擠得只有睡地板,我跟啞巴說了好多話,從小時候的各種囧事,到後來上了五姑娘山,與胖妞、小白狐兒一起生活的日子,都講。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對這個啞巴少年有着特別的親近之感,他很認真地聽着,不時還點頭比劃,又衝蹲在房樑上的小猴子胖妞笑。
本來十分疲憊,但是這一聊天,不知不覺東方的天色就明朗了起來。
啞巴本來是打算解決完這裏的事情,就回山的,然而跟我聊得默契,第二天居然也沒有動身的念頭,而是與我把臂言歡,同遊龍家嶺,在後山的山坳子裏面,他也不藏私,給我亮起了他嫡傳的苗巫十二路棍法。他手上的那個木棍是用那杉樹芯做的,自小就有,表面早就被汗水浸透,氣息養足,長不過三尺,兩頭滾圓,耍弄起來,卻給人予重影無數的威風。
我跟老鬼修習的都是些粗淺的法子,站馬步、打直拳,黑虎掏心,要麼就是各種持符解咒的法子,像這種千錘百煉的套路,倒是少有,看得津津有味。
啞巴平日裏應該很少跟人交往,除了跟我這話癆之外,也就和胖妞親近一些,其他人,無論是羅大屌還是我爹,都不太愛搭理,唯獨攆山狗跟他們寨子有些淵源,纔會聽一些。我們兩個在一起玩了三天,他才返回深山裏面的生苗寨子去,臨走前依依不捨,還送了我一個小銀牌,上面是一個碩大的牛腦袋,表面發黑,看着好似古物。我也不客氣,收下後翻遍身邊的物件,想把那小寶劍贈予他,他堅決不接受,最後拿了我的一顆塑料紐扣。
啞巴走後,我有事沒事就往羅大屌家竄,纏着攆山狗叫我手語,那段時間把羅大屌他爹纏得沒辦法,後來看到我就躲,弄出了好多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