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竈王爺變臉 (第10/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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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四虎大駭,他蹲在炕上,張着嘴瞪着眼,呆住了不敢稍動,屋中的女人忽然走到他面前,只見這個女人臉白如紙,一頭長髮,口中吐出一條舌頭,白四虎正自手足無措,眼看女人的舌頭伸過來,立即往旁躲避,舌頭舔到了他左耳上,他狂呼驚走,跳下炕來想推門逃出去,奈何拴住門戶的麻繩浸過水,越纏越死,急切間推不開,只好用頭撞開窗子,連人帶窗撲到外邊,當即昏死過去,這時到了五更天,有過路的把他救起,左耳已是血肉模糊,事後得知,前些年有個女人在這屋裏上吊身亡,破屋空置至今,從來無人敢住,定是遇上吊死鬼了,白四虎受此一番驚嚇,腦子開始變得不大正常,不久棺材鋪倒閉關張,店中的夥計木匠各奔東西,聽說白四虎改行做了屠戶,往後也沒再開過棺材鋪。
十幾年前,莊八輩兒賣羊雜碎時聽棺材鋪兩位木匠提及此事,白四虎不會做木工活兒,左耳上的痕跡,也不是生下來便有的胎記,莊八輩兒的嘴勤,有什麼說什麼,想起來就同郭師傅說了一遍,還聽那兩位木匠師傅說到,外邊有傳言說,棺材鋪老宅中有寶,那是白家祖上埋的寶,給後人留下話,哪天喫不上飯了,也不許賣這兩間正房。
按年份推算,庚子年拆天津城,白家撿舊城磚蓋房子,是白四虎爺爺輩兒置下的房屋,到如今一九五四年,也纔不過五十來年,可當初埋寶的祕密沒傳下來,沒人清楚宅中有什麼寶,白四虎更不知道了,他曾在家中挖地三尺,無奈什麼也沒找到。
七
白四虎棺材鋪的買賣有內賊,虧空大的堵不上了,他腦子雖然不好,卻記得先人交代過的話,留下兩間正房沒賣,但始終沒找到任何東西,他那兩間房在糧店衚衕,離北站不遠,反正解放前他是住那一帶,往後的事,莊八輩兒就不知道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郭師傅怎麼聽怎麼覺得白四虎是他要找的兇犯,頭一個,歲數對得上,二一個,左耳有傷痕,雖然沒當過木匠,卻開過棺材鋪,所以說人熟是一寶,要不是認識莊八輩兒,人家願意跟他念叨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怎能知道兇徒左邊耳朵上不是胎記,當年也沒做過木匠,原來以前問得全不對,難怪打聽不出來。
郭師傅謝過莊八輩兒,起身回家,轉天一早,他和丁卯去北站附近打聽了一下,真有這麼個白四虎,周圍鄰居都說此人老實巴交,平日裏很少出門,除了口重,喫鹽喫的多,也沒有任何反常的舉動。
郭師傅探明瞭,不敢打草驚蛇,回去告知老梁,北站糧店衚衕有個白四虎,很可能是刨錛打劫的兇犯。
老梁雖然信得過郭師傅,可此事比較棘手,“刨錛打劫”在天津衛傳了十幾年,前前後後至少有二三十條人命,使得民心不安,城裏人多的地方還好,天黑之後,周邊的偏僻所在沒人敢去,可這個兇犯作案沒規律,從來不留活口,緝拿了十年沒有結果,拿賊要拿贓,無憑無據,總不能進屋就抓人,你不把刨錛打劫的兇器找出來,怎麼認定是白四虎所爲?
不過官衣兒要想查個人,可太容易了,以查戶口爲名去敲白四虎家的門,先摸摸此人的底,當天中午派去兩個人,敲開門還沒等問話,白四虎突然撞開人就逃,派去的公安一看這人就是做賊心虛,一個人從後頭緊追,留下的那個人進屋查看,到裏屋看到竟有河神郭得友的牌位,感到奇怪不解,納着悶兒再往炕上一看,躺着白乎乎的一個人,怎麼跟個雪人似的,定睛細看,卻是滿身鹽霜的一具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