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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然去世,她知道她的世界有一部分東西已經永遠死去,再也活不過來。而現在唯一活着的,是她對杜長風眷戀的心,還有對腹中新生命的希冀。他真的就像是一陣風,初見時是微風,那麼輕柔,以至於她沒有記住那張臉他就消失了;再見時是寒冬的風,他挾着風暴而來,毫無徵兆地將她席捲其中,到了此刻,他已然是呼嘯的狂風,掠過她生命的荒原,留給她的只是一個蒼涼哀絕的尾音。
她想抓住他,已經沒有可能了。可是終有一日,他會明白,她逃跑並非是她要放棄,不,她從未想過放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想用一生來回報他對她的愛。一生多麼漫長,而她的餘生僅剩一首奏鳴曲,她的生命即將由腹中的骨肉延續,而她的靈魂--正在動情地爲他奏響那支《秋天奏鳴曲》,那是他寫的曲子啊,無論他身處何時何地,他都一定可以聽得到……
桐城。清水塘公館。
林希推門而入的時候,文婉清剛給孩子餵過奶,交給保姆抱樓上去睡了。"你來了。"文婉清淡淡地衝他笑,"剛給愛愛喂完奶,這孩子,好能喫,兩百毫升的牛奶喝個精光。"婉清現在更美了,雖然身材不似做姑娘時那麼窈窕,但她臉上洋溢着母愛的光華讓她更顯風韻。
林希很久沒有過來了,一進門就給她一個擁抱:"婉清……"
婉清有些意外,因爲她幾乎記不起,他最後一次擁抱她是在什麼時候。平常他過來,只是坐會兒就走,看看孩子,跟她說些閒話,從未有親密的舉止,連手都不曾碰過她一下。他抱了足有五分鐘,婉清也沒有推開他,怔怔地看着他背後的院子,滿庭茉莉,雖未有花,卻恍然有淡淡的花香襲來。最近氣候有些反常,非常溫暖,茉莉的葉間竟然長出了零星的花蕾。
"茉莉要開了。"她依偎在他懷裏說。
"早該開了。"他回答。
晚飯是兩人一起喫的。長長的餐桌上擺着怒放的白玫瑰,頭頂的枝狀水晶吊燈將整個餐廳照得華麗無比,全進口的銀質刀叉和純白的英國骨瓷餐盤盡顯奢華,只是這樣的奢華因爲整間屋子的空寂顯得有些沉悶。愛愛喝過奶就睡了,剛出生的孩子除了喫就是睡,最容易滿足。不像成人,即便是夢境也不踏實,因爲摻雜了太多的慾望。
林希脫了西裝,親熱地坐在了婉清身邊,一直體貼地照顧着婉清,給她盛了滿滿一碗湯:"多喝點湯,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