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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菲佳!霍爾在家嗎?”波魯德金先生向他問道。
“不在家,霍爾進城去了,”小夥子回答,微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您要車嗎?”
“是的,夥計,要一輛車。再給我們弄點兒克瓦斯克瓦斯:俄羅斯民族傳統的飲料。來。”
我們走進屋子。潔淨的松木牆上,連一張常見的版畫都沒有貼。屋子一角,在裝了銀質衣飾的沉重的聖像前面,點着一盞神燈。一張椴木桌子,不久前才擦洗得乾乾淨淨。松木縫裏和窗框上沒有機靈的普魯士甲蟲在奔跑,也沒有隱藏着沉着老練的蟑螂。
那年輕小夥子很快就來了,用老大的白杯子端着上好的克瓦斯,還用小木盆端來一大塊白麪包和十來條醃黃瓜。他把這些食物放到桌子上,就靠在門上,微微笑着,打量起我們。
我們還沒有喫完這頓小點,就有一輛大車軋軋地來到臺階前。我們走出門,只見一個頭發拳曲、面色紅潤的十四五歲男孩子坐在趕車的位子上,正在喫力地勒着一匹肥壯的花斑馬。大車周圍,站着五六個大個頭男孩子,彼此十分相像,也都很像菲佳。
“都是霍爾的孩子!”波魯德金說。
“都是小霍爾。”已經跟着我們來到臺階上的菲佳接話說,“還沒有到齊呢,波塔普在林子裏,西多爾跟老霍爾上城裏去了……”
“小心點兒,瓦夏,”他又轉身對趕車的孩子說,“趕快點兒,把老爺送回去。不過,到坑坑窪窪的地方,要小心,慢點兒,不然,會把車子顛壞,老爺的肚子也受不住!”其餘的小霍爾們聽到菲佳的俏皮話,都嘿嘿地笑了。
波魯德金先生莊重地喊了一聲:“把‘天文學家’放上車!”菲佳高高興興地舉起不自然地笑着的狗,放進大車裏。瓦夏放開馬繮,我們的車子朝前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