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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擺了擺手,說不必了,恰好她們那裏也採買得差不多了。雲畔提起綃紗做成的袋子,裏頭裝了半袋幹木樨,細小的花瓣層層疊疊充斥其間,隔着一層薄霧,也收斂不住色香俱佳的風骨。
“大哥哥,我要的東西都買全了。”雲畔招呼了一聲,“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向序應了聲,身後的小二仍在不遺餘力地叫賣:“小娘子,上好的‘綠蛾’,要不要來一錠?”
雲畔笑着搖了搖頭,她的眉睫烏濃,自會梳妝起就沒有描過眉。前陣子時興的八字眉、遠山眉,她也曾經興起試了試,可是那種眉形到了她臉上,便顯出一種似哭似笑的滑稽味道來,後來就作罷了。畢竟刻意的描摹,遠沒有自己本身的眉看着熨帖。身邊的女使也打趣,說娘子長眉彎彎生得好,省了多少鉛粉和螺黛錢。
重新登車,返回舒國公府,路上向序和她說起幽州的風土人情,和上京將要實行的變革,“明年起官家改爲單日坐朝,京官們不能再返回幽州的府邸了,好些官員在上京都有處所,你們府上在上京有祖產嗎?”
雲畔說沒有,“江家祖籍滄州,祖上一輩子沒來過上京,我爹爹也是入了仕,娶了我阿孃,纔在幽州建府的。”忖了忖又開始惆悵,“倘或他們舉家搬到上京,到時候鼻子挨着眼睛,只怕少不得粘纏。”
雲畔雖是表妹,但對於向序來說就如同自己的親妹妹一樣,便肅容道:“你不用怕,父親和母親自然不會讓你受委屈。他們是瞧姨母沒了,你一個人缺了靠山,他們纔有恃無恐。可他們忘了,你還有母家,還有阿孃和我。往後你就在公爵府上,量你父親不敢來作梗,若是他不依不饒,咱們索性替你討回公道來,問他個以妾爲妻的罪過。”
向序一向是好脾氣的人,上京和幽州貴公子的陋習,他一樣都沒沾染。說話帶着三分溫存,進退得體從不疾言厲色,唯獨說起永安侯府的荒唐行徑,憤懣之情溢於言表。
雲畔臉上依舊帶着笑,那笑容彷彿是她的一層殼,讓她在逆境裏也不顯得那麼落魄。
可是笑容也有難以爲繼的時候,她聽了向序的話,脣角慢慢抿出一個微捺的弧度,半晌才道:“國公府在上京,我們常居幽州,這些年我和姨母往來不多,和大哥哥也是頭一回見,府上能收留我已經是姨丈姨母的慈愛,要是爲此多出許多煩心事來,我怎麼有臉面對姨丈和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