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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情向序自然可以理解,巳巳不是遲鈍的人,忽而經歷了變故,難免會步步留心,唯恐再給別人添麻煩。
只是這些憂思實屬多慮,向序道:“你是姨母的骨肉,和咱們更是至親無盡,就算是外人,遇見這種不公道,尚且要說句話,自己家裏人反倒袖手旁觀,哪裏對得起故去的姨母。你放心,公爵府家風嚴謹,我父親也敬重我母親,他們既然把你留在府裏,必定早就仔細商議過,外頭的事你不用管,有長輩們去料理。況且你來了,我看梅芬的心境也開闊起來,至少愛說愛笑了,精神頭也好了許多。”
提起梅芬,雲畔就想起那天她說過的話,說魏國公府那樣的人家,過去了只怕不得活。如今上京遍地勳貴,關於那個魏國公,她知之甚少,只有地動那天一個車內一個車外交談了幾句,單看人品,似乎也是很近人情的。
“公府和公府之間也有不同嗎?”雲畔疑惑地問,“梅表姐總說那樣人家應付不來,我想着兩家都是公爵,規矩想必也差不多吧。”
誰知向序緩緩搖了搖頭,“魏國公和咱們家不同,他父親是梁忠獻王,論出身,他是勳貴中的勳貴,這上京除了另兩位宗室堂兄弟,無人能出其右。前幾年官家的獨子薨了,到如今後宮也沒再爲官家添上一男半女,那幾位皇侄的前途不可限量。上京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們,梅芬又不善交際,難怪她會犯怵,至今不肯完婚。”
雲畔這才弄明白梅表姐真正懼怕的是什麼。
處於風口浪尖上的人,說是尊貴已極,但成王敗寇只在一夕之間。將來傾軋如泰山崩,能不能保住現在的日子都說不準,一躍成爲人上人,着實是大海撈針。且那位魏國公好像身底子不怎麼好的樣子,交夏的時節還犯咳嗽,那麼在諸位皇侄中就已經落了下乘,不管將來爭與不爭,總免不了水深火熱,也許難以自保也說不定。
所以人活着,總有這樣那樣的不順心。梅芬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最後能寬慰自己的,不過那句“富貴險中求”罷了。
雲畔是女孩子,對於關乎一生的大事,似乎不應該想得太深,便止住了話頭,轉而又琢磨她的木樨乾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