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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恪在第二天中午趕到醫院。他走進病房,原本在閒聊的三人都默契地不說話了。
他簡單地和父親、徐教授問了好,看向鬱知年。
昨天他給鬱知年打電話,鬱知年有些無奈地把這幾天的情況告訴了他。
他倒似乎沒有因爲鬱知年夥同他父親隱瞞病情而生氣,只說自己儘快過來,見了面也不像準備興師問罪,只是有點沉默。
病房沒開燈,窗簾拉開着,窗外頭在下小雨,天上佈滿灰雲,房裏的光線也是灰白的。
“楊恪來了,我和老徐就先撤了,” 趙司北開口,打破寂靜,道,“你們聊。” 說罷又把手裏梅齊替鬱知年打出來的民族誌開頭揚了揚:“知年,這份我帶回去了。”
鬱知年說了好,感覺到楊恪的眼神集中在自己的臉上,心裏泛起少許羞愧和忐忑,看了楊恪一眼。
楊恪出去送他們,房裏只剩下鬱知年。鬱知年低頭,看着自己從藍白條紋病號服袖口露出來的手腕、手背上的針孔和淤青,仍舊不安。
鬱知年自己清楚,如若要深究他沒告訴楊恪他病況的原因,比起怕楊恪擔心,更多是覺得麻煩。
鬱知年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習慣獨自承受不好的事。他只喜歡和楊恪分享開心和生活經歷,要他開口訴說自己正在經歷的病災,實在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