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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寧說到這,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停頓,唐其琛也不開口,耐心的守着,等着,掌心時不時的撫摸她冰涼的手背。
“我恨她的莽撞,恨她的粗魯,恨她的市儈,恨她的遊手好閒,我看不上她賭博掙的錢,我也唾棄她那些牌友,我不想回那個家,我不喜歡家裏餿掉的空氣。所以我在暑假寒假拼命打工賺錢,我不是勤快,我只是執拗的想證明給她看,沒有她,我能活得更好。”
溫以寧的哭音漸漸起了勢,但她眼睛裏是乾燥的,沒有一點溼潤的跡象。她以爲她忘記了那些年月,她最排斥的人和事,到頭來,其實早就深深在她的生命裏烙下了印。她的腦海像是在播放一部陳年老電影,缺失的,破碎的,殘忍的,不忍碰觸的,一幀一幀的畫面從血肉筋骨裏挑了出來,那是她成長之途上腐壞的爛肉。
“我妹妹,我妹妹……”溫以寧的聲音哽咽的說不出話,喉嚨被灌了鉛一樣,一點透氣的縫兒都沒有。繃了好久,她才能把字說完整,“我妹妹有抑鬱症,治了半年才勉強回學校繼續上學,但她被一個男生騙了,他騙她談戀愛,又把她甩了。我妹妹受不得刺激才從水塔上跳了下來。二十多米高,人就死在我腳邊,腦漿沾着血,一團團的還在跳動,眼睛都沒閉上。”
溫以寧又陷入了噩夢一般,整個人開始發抖。唐其琛一把抱住她,親着她的眼和臉,讓她感受自己的存在,沉聲安慰“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念兒。”
赤子之心,熱忱又滾燙,溫以寧在他懷裏,情緒奇異的平復。
“她自殺後,我看到了她的日記本,把她和那個男生的戀愛相處都記錄了下來,我拿着日記去給警察,但警察說這並不能證明什麼。胡說!我妹妹的死亡都是那人造成的,他憑什麼逍遙法外,不承擔法律的審判!”說及此,溫以寧仍然帶着恨憎與不甘,“我只知道男生是上海人,爸爸開廣告公司,我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唐其琛恍然領悟,她突然的跨行跨業,她的摒棄過往,她的從頭再來,她在受到上司百般騷擾刁難卻依然堅持不走,還有在北京,她莫名其妙出的那場車禍。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這份執拗和堅持,竟讓她如此執迷。唐其琛內心撼動,久久無言之下,是前所未有的無力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