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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寧一個勁的傾訴,生命卻是一張怎麼梳都梳不順的巨網。她說家事,說父親,說童年,說帶給過她溫暖的小亮老師,說自己的憤怒以及力不從心。她像一隻無頭蒼蠅四處亂撞,四面八方都是銅牆鐵壁,撞得頭破血流,奄奄一息。
最後的最後,話題又回到了江連雪身上,溫以寧變得異常冷靜,眼皮翻眨的頻率都變慢,眼神空洞而麻木,“她第一次來上海,並不是來看我,而是偷偷去醫院做檢查,她託小亮老師買了特殊的消炎藥,你犯胃病的那一次,她給你喫止疼藥。她給我留了房本,銀行|卡,家裏的全部存款都給了我,她要我背密碼,她很少很少再出去打牌。其實她早早的就在做準備了,可我竟然沒有察覺。”
溫以寧說到這,終於忍不住開始崩潰大哭。
她咬着唐其琛胸口的衣服,悔意像奔騰的三尺巨浪,全部發泄了出來。
唐其琛無聲抱住她,不勸,不哄,不制止。他明白,一個女生最好的幾年,都浸潤在這些悲傷中,再不讓她發泄,她遲早有天會完蛋。
“哭,哭出來就好了。”他低着頭,鼻尖蹭了蹭她的頸窩,耳朵,最後和她額頭抵額頭,兩個人的臉很近的貼在了一塊兒。
溫以寧的啜泣佔了主角,哭得眼皮紅腫,唐其琛的呼吸比她深,平穩而有節奏,他不說話,就這麼陪着她。漸漸的,溫以寧的哭聲漸小,然後在唐其琛的牽引下,呼吸竟也和他趨於一致。哭溼的碎髮粘在嘴角邊,一身衣服也都被汗浸透。
溫以寧感受着他內斂沉默的力量。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往事轟然倒塌,漫天塵埃靜靜落了幕。
陪她睡着,唐其琛才輕手輕腳的起了身,他把燈光調暗,然後走出房間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