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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含元又一次覺得自己看不懂束慎徽了。
初初她識他,是去年秋的護國寺裏,他在蘭太后壽誕的佛禮上,絞殺他的叔父高王,接着,他話別了偶遇的溫家女兒。
那個時候,她眼中的他,心機深沉,手段狠絕,集家國天下於一身,卻也有他逃不開的因這至尊高位而加給他的枷鎖。爲此,他絕斷私情,以身許國。這又給他添了一絲悲情的味道。
接着新婚見面,他又展現出了他溫文爾雅、教養高貴的一面。和他相比,姜含元覺得自己就是一頭野馬。他待她的種種,不能說不好。然而,他越是表現得看重她,處處委屈了他自己,彷彿真的想要和她白頭偕老,她反而越覺其人僞裝,終日在和自己虛與委蛇。
他的面上總是帶着笑,彷彿不會生氣。世上真有這樣的人嗎?再想到他娶自己的目的和放棄了的私情,她一度甚至還有些可憐起他。
然而,漸漸地,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越來越覺得,此人私下對着她時,已是跳出了他當初留給她的那些印象。
好似一尊原本裹着體面儀物的神像,從高處轟然倒塌,碎裂了一地,救都救不起來了。他實際就是個莫名其妙的喜怒無常之徒,有些舉止是她無法理解的。從前她生活的周圍,全部都是男人,各色各樣。生疏而沉默的父親,穩重而忠心的樊敬,莽直而勇武的楊虎,智慧而高遠的無生……但她從沒有遇到過如此一個男人,令她無所適從。
幾天前蕭琳花那事就當過去了,今夜她聽說他淋雨發燒,人還暈厥了,當時雖是莊氏開的口,希望她來一趟,實際她心裏也是放不下的,有點着急,很願意來看他。無論如何,畢竟是在同一屋檐下處了這麼些時日,多多少少,算是有些交情在了。
她沒想到,他又擺出如此一副高傲之姿態。
事實上,她固然是希望能早日回去的,但也沒到他說的那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