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日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坐在溫暖的大堂裏,看着趙星在不遠處辦理入住手續,我問:“您爲什麼要做院長呢?您的地位已經足夠高了,每天鑽研科研,不快樂麼?”
我老師咳嗽了幾聲,說:“能不能蓋章,還是有區別的,家裏該報暖氣費了,審批的流程總會卡上很長一段時間;想申請個項目,明明材料都是齊全的,但因爲程序還沒走完,拖延個十天半個月,就失去了最好的機會……我喫了太多次虧了,明朗,我不想你也跟着我喫虧,我還想叫你當個年紀輕一點的院士呢。”
他說得如此誠懇真摯,我相信他的話語裏,多少有些真情實感,他的確是在擔憂着我,但也的確是爲了他自己的利益。沒有幾個人能抗拒權力,沒有幾個人能放棄更進一步,我的老師也不能免俗。
在權力的爭鬥中,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而我是他被選中的一枚棋子。
我相信,一開始,我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我十八歲上大學,讀書的時候碰到了本碩博八年連讀的選項,學校分配給我的老師並不是他,但他有一次看到我在實驗室做實驗,又從學院輔導員那邊拿到了我的成績單,第二天就“橫刀奪愛”,直接成了我的導師。
他對學生一貫“放羊”,只提供大方向上的指導,他的很多學生對此感到痛苦,總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在戰鬥,我卻對此適應良好,本科階段就發了幾篇EI,兩篇SCI,之所以本碩博讀了八年,還是我老師多留了我一整年——他習慣了讓我帶底下的學弟學妹們寫論文,一時之間還找不到合適的替代人選。
我博士畢業,他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研究院這邊,而我跟着他一起“打江山”,他步步高昇,我偶爾努力,任誰都知道我們是一個派系的。
他需要一個棋子,去完成他的規劃,但大家都很忙,都很有正事要做,思來想去,或許就想到了我的身上。
畢竟,我離婚了,沒有家庭,沒有孩子,連科研都可以在裏面單機做,實在是個好人選,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