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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應奎也急了:“拒絕彭大人是死,不拒絕也是死,我們還能怎麼辦?”
曹汴咬着牙往後看了一眼,見彭澤毫無所覺,就說:“留下來偷聽。”
彭澤並不知道,他沒放在眼裏的兩個小小給事中,竟然敢和他玩金蟬脫殼這一套。彭澤見牢中已經無外人,就走進去,長嘆道:“薛兄,你這些日子受苦了。”
然而薛侃卻不爲所動,冷冷看着他:“彭澤,你我同榜進士,相交十年,我一直將你引爲知交。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行事。”
京城已入十月,夜裏泛起冷意,大牢裏更是陰冷跗骨。彭澤攏着袖子,淡淡一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從現在看,你飽受牢獄之災,但往長遠看,安知這不是你的跳板呢?”
薛侃嗤笑,絲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血跡斑斑,狼狽不堪,看向彭澤的眼神依然鄙薄:“此話何解?”
彭澤走近了,將薛家妻女託他帶來的夾棉衣服放到薛侃身側,輕輕拍了拍,說:“你我朋友一場,我不忍看你滿腹才學卻始終在微末之職打轉,便送你一塊叩門磚。你若抓住機會,日後青雲直上,盡在腳下。”
薛侃是小人物,不比彭澤這種吏部侍郎風光,但並非毫無嗅覺。薛侃眼睛微動,想到什麼。
彭澤見薛侃意會了,就說:“你僅是一個普通文官,如何會參與立儲之事呢?聽聞夏閣老很欣賞你的文采,屢次叫你去他們家赴宴。說不定,這些話就是夏閣老在酒席上提及,你無意記住,這才寫出來的。”
薛侃明白了,他完全明白他的好朋友想做什麼了。彭澤見薛侃沉默,以爲他被說服,正要授意具體的細節,沒想到薛侃突然翻了臉,站起來冷冷對彭澤說道:“我人微言輕,僥倖得夏閣老賞識,但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夏閣老只談心學,不談朝政,受指使一說乃無稽之談。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奏摺確實是我一人所寫,犯了聖怒乃臣之過,我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