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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霆州心中宛如慢刀子凌遲,又硬生生忍下,將血淚全部吞回肚子裏。他聲音陰森,冷冰冰道:“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陸珩,來日方長,我們走着瞧。”
陸珩失笑,他許久沒有聽過這麼有趣的笑話了,他眼睛微彎,裏面盈漾出淺琥珀色的波光:“好,我等着你。但我最後再提醒你一次,你並非她的良配,早日看開,於人於己都好。”
傅霆州對此只是冷嗤一聲。陸珩奪人所愛,所以站在這裏虛情假意,若被奪愛的人是他,傅霆州不信陸珩能看開。
陸珩也就是說一說,並沒有多少真心勸人。陸珩整了整衣袖,轉身朝後走去。他走了兩步,越過傅霆州肩膀時,漫不經心低語道:“不過,有一點我倒要感謝你。你養了她十年,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這一點,我十分欽佩。”
傅霆州最後一絲理智崩斷,忍無可忍握拳,朝陸珩襲去。他的手剛伸到一半就被一柄冰冷的刀抵住,陸珩單手握着繡春刀,架住傅霆州關節,似笑非笑道:“鎮遠侯,動手前想清楚。”
繡春刀烏黑剛硬,修長的刀鞘橫在衣服上,威脅感十足。傅霆州被嫉恨衝昏的頭腦慢慢冷卻下來,今日是上巳節,來往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他出一時之氣容易,但一旦真的動手,那就是給陸珩送了把柄,之後陸珩借題發揮,就算鬧到聖前傅霆州也沒理。
陸珩見傅霆州想明白了,心裏無趣地嘆了聲,眼中的笑更加濃郁。他收回刀,用帕子擦了擦剛纔觸碰到傅霆州的地方,輕輕一鬆,帕子隨風飄入水中:“婚禮時我好心請鎮遠侯來喝喜酒,鎮遠侯卻送了我這麼份大禮。我給鎮遠侯記着,等來日我和卿卿的孩子辦滿月酒,定然再給你送請帖。”
陸珩說完,含笑看了傅霆州一眼,轉身離開,明晃晃將後背暴露在傅霆州眼前。傅霆州死死盯着陸珩的背影,手指緊握成拳,忽的轉身,重重一拳揮在樹幹上。
花瓣簌簌落下,像下了一場淡粉色的雪。落花飄在水上,頃刻被流水打溼,打着旋沉沒,再無先前的純潔美麗。傅霆州看着這一幕,驟然響起他和卿卿說上香那天,也是下了場雪。雪花一半純白無暇,一半被踩入泥土,如眼前一樣。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