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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是爲她姐姐,她也從沒想過嫁謝沉珣的事。馬車裏的寂靜讓他們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她只能強壓下心跳,心想只要見了姐姐,什麼事都可以推後再議。直到馬車停下時,虞翎纔像剛剛睡醒樣,輕睜開雙眼。她揉着額頭,纖手輕撐謝沉珣胸膛,坐直起來,腿有些軟,只慢慢扶着馬車車臂起身。旁邊的謝沉珣沉默扶了她一把,大手拂開簾子,先下去,又回頭,把虞翎輕抱下馬車。虞翎看到有個十八|九歲的男子等在一間清淨宅院門口,他似乎和謝沉珣認識,兩個人點了點頭。虞翎單手輕攏住披風,輕步走上前道:“請帶我去見我姐姐。”作者有話說:昨天那章修了下半章來遲了,發三十個紅包賠罪!明天再試試二更!!更不滿六千字發五十個紅包虞翎今年還差一個多月滿十七, 此前的十六年生活裏,並無太多親故,只有一個姐姐關係最爲要好。出來領路的男子看起來比她大兩三歲, 對謝沉珣態度不像侯府的下人,着黑衣, 彷彿和夜色合爲一體, 讓人有些怵。虞翎生來就對人的視線敏感, 察覺到面前男子對自己的打量, 抬起頭和他相望, 但他沒介紹自己,也沒和她問好, 只對虞翎點點頭,沒說什麼,提起方燈籠,領他們直接進門。她輕輕跟在他身後,嗅到一股淡淡的藥氣, 提裙進這間二進二出的宅院。庭院內有些冷清, 天上黑幕遮住皎潔月色,只餘下燈籠柔和光芒驅散淡淡黑暗。這裏院子雖大,但不像是有很多人住的樣子, 虞翎細細觀察着四周,踩空一層臺階要摔倒時, 還被謝沉珣拉住了手臂。她回頭和他對視一眼,謝沉珣沒說什麼, 先放開她的手, 纔開口道:“小心些。”深沉黑夜罩在他身上, 謝沉珣骨子裏一絲不苟, 不像旁人那樣容易撩撥,他照顧她,是她的姐夫,兩個人天生就該保持基本的距離。她收回視線,輕朝他道聲謝:“多謝姐夫。”“已經過來,不急於一時。”虞翎嗯聲,她纖指慢慢攏住披風,輕抿起了薄脣,忽然有些怕她姐姐從別人口中聽說他們的事,先平陽侯和她姐姐本就有意外在身。她不想讓她姐姐生氣,卻也不喜歡瞞着她姐姐。虞翎沒直接去見她姐姐,被領去偏房先喝了碗安神藥,謝沉珣站在門口,背手看天色。他身形頎長清冷,相貌堂堂,儀表不凡,在虞翎見過的男子裏,是上乘。他剛剛同那個男子說了幾句話,那個人便皺眉轉了出去。她坐在旁側扶手椅等着,雙手放腿上,細長手指不安地蜷縮,抓着裙衫,緊張得呼吸有些快,想要開口和謝沉珣說說話緩解屋內的冷寂時,卻發現閉嘴是最好的,他們兩個人之間太過熟稔,連說話都會有種親暱。謝沉珣卻突然道:“你生辰可是三月十三?”虞翎愣了愣,點頭應聲是。蕭庚雪只比她大半天,兩個人皆是三月初十出生,但虞家對外說她是三月十三,當初皇貴妃大抵是知道虞夫人生的是男孩,就讓方大夫人先抱回宮裏,爲了避嫌,又讓虞家把虞翎的生辰推遲幾天。謝沉珣似乎只是問問,頷首道:“我曾送過你的那支蝴蝶簪子,由大師開過光,收起來可惜,多戴戴。”虞翎雙手微握,道:“那玉簪挺好看的,我是有點怕摔了。”新年那天虞翎收的壓歲錢,只有來自謝沉珣那份,因爲沒有謝二謝四多,與之而來的補償是叫她到書房,給她支溫潤的玉簪子。那時候的他對他們好像是一視同仁,又彷彿是有哪裏不一樣。虞翎想見姐姐,又怕自己見到姐姐會激動到容易犯病,一直控制不住心跳,被謝沉珣說了兩句,反倒平靜些。等她歇了小半晌後,一個二十多的憨厚男人才過來,他對虞翎也和門口那個黑衣男子對她一樣,面色和藹,說:“翎姑娘走吧。”她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七上八下跳起來,臉頰泛出紅潤的血色——如果不是事先喝了一碗平心靜氣的湯藥,身子怕又得要出什麼毛病。虞翎快步跟他一起過去,走到一間透出燭光的屋子門前,又有些緊張起來,謝沉珣拉她手臂上臺階,她腿軟,藉着他的力氣走上去。從裏邊出來一個女子,梳婦人髮髻。女人好像認識虞翎,先喊謝沉珣聲侯爺,又喚虞翎聲翎姑娘,請她進去,虞翎匆匆走進去。屋裏氣息乾淨,但依舊有股散不去的藥味,虞翎拂開珠簾,剛拐進內室就見榻上緊閉雙眸的虞泉,眼裏霎時湧上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