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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快不行了。”沈奶奶的視線投向遠方,她想起了當年躺在病牀上骨瘦嶙峋的女人,想到站在她病牀旁邊怯生生的含着淚水的女孩,眼底泛起溼潤:“她躺在病牀上,第一次求我——”沈奶奶的聲音有些哽咽,晏何抿了抿脣,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給老太太。
沈奶奶接過了她的紙巾,輕輕拭去眼底的淚水:“我那個兒媳婦啊,一生要強,從來沒求過人。就是在她走的前一天晚上,她拉着我的手,求我照顧好孩子。我那個王八蛋兒子從頭到尾沒出現過一次。”
晏何不知怎的也紅了眼眶。人都是有共情能力的,當蒼老的聲音說起生老病死人世無常,本身就代表着對命運的無可奈何。
“這些事兒不該跟你說的。”沈奶奶笑了一下,晏何能看到她臉上的皺紋慈祥地聚在一起,“嗐,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年紀大了,表達欲旺盛,總覺得再不找人說說心裏話就沒機會了。”
晏何目光低垂,輕聲說:“謝謝您跟我說了這麼多。”
沈奶奶眼睛裏閃過恨意,但只是一瞬間,旋即就是愧疚:“我孫女受了不少苦,我那會兒身體不好,她一直在她爸那兒。她爸的那個——”老人搖了搖頭,對接下來要出現的那個稱呼有些難以啓齒:“對她也不好,她爸一直逼着孩子學習——”晏何也跟着嘆了口氣,輕聲說:“都過去了。”
“是都過去了。”沈奶奶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兩個人同時垂着眼睛,都在想各自的心事。
“我總覺得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想離婚了。”晏何想起自己出國辦材料的時候還看到父母的結婚證,慢慢說道:“但是一直到去年,他們也沒有離婚。”
是爲了我嗎?還是說,想再努力一把?
“他們也爲了你努力過了。”沈奶奶扶着尼龍繩做成的鞦韆繩索站起來,顫顫巍巍的,步履蹣跚,“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