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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張大郎也是從小在村裏窮苦慣了的,一直到二十歲上下全家才攢下家業在縣裏置了宅子,按理說對粗糙的食物接受度應當很高,但李氏自小便燒得一手好菜,逢年過節常有街坊鄰里辦宴時請她掌勺,十年下來張大郎嘴已經被養得很叼,平時還好,但凡忙起來早上勉強喫了孫婆子做的菜,不到中午就得回家拿保胃丸化水喫了,所以每日早上李氏依然還是自己親手煮飯,孫婆子打打下手。
談話間李氏便下了兩竹屜前天包的魚蝦蓮藕餡兒小餛飩,個個皮薄如紙肚子卻炸鼓鼓的,活像喫飽了的小金魚。
南水縣四處是水,魚蝦價賤,張大郎尤愛早起喫一碗這樣的餛飩,但捕快巡街是要使力氣的,魚蝦哪裏頂飽。李氏又在另一個小竈眼上添水煮了兩個紅糖荷包蛋。不過一刻鐘兩樣早點便全好了。
等她端了一大碗浮着香油的小餛飩回來時,張大郎也已經洗漱好了,他取了調羹舀了一隻和着湯水喫下去,皮薄得輕輕一抿,魚蝦的鮮嫩便一下子在嘴裏炸開,兩三口下去額頭便沁出薄薄的一層汗,張大郎忍不住讚了一聲好。
李氏的手藝整個南城都是沒話說的,就算是讓她下碗清湯寡水的陽春麪,也能比別人好喫三分。張大郎當初看上她,除了美貌外跟這手廚藝也不無關係。看着妻子打了個哈欠,張大郎皺眉道:“怎地不叫孫婆子起來做。”
李氏呸他一口道:“孫婆婆倒是想燒,省得她整日提心吊膽的,怕你覺得白買了她。我還不知道你麼,其他時候倒還罷了,大清早一喫她做的飯還不發一天的悶火?”
張大郎被噎了兩句,乾笑兩聲道:“孫婆子手重,我實喫不慣那味,早上喫了總感覺一口油頂着胃不上不下的。”說到這他又不好意思起來,“等忙完這幾天,你也好生歇歇。”
李氏看着他瘦了一圈兒的臉擔憂道:“衙門可曾說了何時休沐?往日都五日一休,這都忙了快一旬了,從前年節也沒這麼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