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筍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人潮雖散, 八卦永存,魚姐兒拉着孫婆子一路緊趕慢趕走到竹枝巷子,就見慈姑穿了件藍色綢衣如風中弱柳般浮在門口, 四月中旬,街上的姑娘早換了薄衫, 他的扣子還直抵下巴根,襯得臉更小更白, 渾身浮現出一點雨打梨花的病弱美態。
張知魚心頭一沉, 靜靜地看着顧慈,這才幾天沒見,怎麼就成了這樣?顧慈捂嘴咳嗽兩聲,臉上浮起一點紅, 笑眯眯地看她,樂道:“我還沒掏錢呢, 就有人爲你揚名了, 這下可省了一筆銀子。”
“都是谷二郎胡說,而且主角也不是我是高大夫,就這樣順嘴說了我兩句,今天都差點被擠破頭去。”張知魚瞪他一眼,拉着人進張家門,不贊同道,“身體本來就不好還站在門上吹風,你要是我孃的兒子。這會兒已經躺在牀上摸着屁股嗷嗷哭了。”說着手上就開始摸他的脈, 顧慈察覺到腕上觸感,似乎想到了什麼, 扭頭對魚姐兒露出一個笑, 道:“不要緊, 每年春天我都有些咳嗽,今年已經好多了。”
“噓。”張知魚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蹙眉細聽,慈姑的脈她其實摸過不少次,以往都只覺得比平常人弱,不找好位置便很難摸出來,像她爹張大郎,看着清瘦,但大夫一搭手,強勁有力的心跳就會順着血管一路傳到人耳朵裏,就是個赤腳野大夫知了也會面帶微笑地篤定感嘆——壯牛當如是也。
這次或許有保和堂源源不斷的病例可供參考,加上這半月間跟着閔大夫學了不少,魚姐兒對脈相的感知更清晰了不少,敏銳地覺出了顧慈的不同尋常。
如果把她爹的脈比做高山流水,永遠磅礴洶湧,普通人的脈就是平緩河道,不出衆但長久。顧慈的脈卻如寒冬裏緩緩流淌的溪水,時不時就會被凍得凝滯一瞬,說不好哪天就徹底結冰。
七歲一坎兒,顧慈卻是年年歲歲都是坎兒,不知顧家是用了什麼法子才讓他活到現在,張知魚問:“你如今常喫的都是什麼藥?”
顧慈久病成良醫,對這些曉得的很清楚,不用多想就能說出來,道:“往日我都要喫許多苦藥,今年換了保濟丸喫了效果還不錯,一日喫上三丸,春天我都好好的能下地玩去了。”
張知魚不是第一次聽到保濟丸,但還從沒見過真的長什麼樣子,這藥太貴,要五兩銀子才得一拇指肚大,窮人家再生一個孩子比這還省些,除了富貴人家平日裏很少有人來買,這半個月她沒就見過有人來買過半丸,誰知竟真有如此神效,“連其他藥都不必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