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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明終於拾起了對女兒的心疼,她抿了口酒說:“其實你的眼光也沒那麼差,這養馬的小子看上去還湊合,是個硬淨模樣,比孫長鳴兒子順眼。”
“硬淨”似乎是粵語裏特有的說法,有堅牢、明淨之意。宋家祖籍廣東,宋明明雖然在北方長大,但說得一口地道的廣府話。陳樨上次聽到這個詞,還是外婆用於形容一把上好的黃花梨書案,她當時聽成了“硬錚”,經表兄弟提點才明白過來。對這個安置在衛嘉頭上的評價,陳樨稀罕之餘卻也覺得貼合。衛嘉是個溫和性子,凡事不與人爭,但他心性堅忍,腦袋清醒,他的溫和裏有種沒得商量的界限感。
陳樨抱膝坐在沙發上,撇了撇嘴:“你自己都說過川子的外形條件放你們圈子裏也算拔尖兒的。他能跟人家川子比?本來嘛,收拾收拾還行,可現在整天日曬雨淋的,糙得沒法看……”
她恐怕沒發現,提到那個養馬的小子時,她的嫌棄裏帶着親暱的謙虛,倒是沒把對方當外人,剛剛黯淡下去的眼睛裏又有了神采。宋明明看破不說破,掃了眼她膝頭的照片,說:“他能拿捏住你,憑這點已足夠讓我高看他一眼。”
陳樨難得露出了小女兒的嬌態,靠在宋明明身上說:“還是我媽境界高,不講究世俗那一套,不愧是德藝雙馨的藝術家。”
宋明明“哼”了一聲,刻薄道:“你跟他沒戲我才這麼說的。他是放馬的還是掏糞的根本不重要,反正只是瞬間,你又不會嫁給他。”
陳樨順勢倒往沙發靠背,捂着發燙的臉說:“可我還是很喜歡他怎麼辦!喜歡到腦子嗡嗡的,我不管將來的事,也不要什麼距離的美感,我就想跟他在一起,能好多久好多久,把人這輩子最庸俗的事統統跟他幹一遍,別的以後再說。”
“癡線!”宋明明笑着笑着又感慨,“還是年輕好,這種精蟲上腦的狀態都讓我羨慕了。”
憑着這股感慨產生的衝動,宋女士撕下面膜,舒展開還拈着半隻雞爪的手,用字正腔圓的話劇腔即興朗誦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