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瓶 (第2/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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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一晚上,盡在窘迫了,她放棄掙扎,破罐破摔道:“有沒有剪子,我方纔又試了下,似乎繞緊了,不若一剪子薅了。”
她是把自己當作掉毛的羔羊嗎?還一剪子薅了?殷恪不聽她的,手指靈巧翻動,邊解頭髮邊訓話:“公主的青絲金貴,哪能隨隨便便動輒便剪,您身邊的侍女,平日就是這般服侍您的?”
冷冽的梅花香縈繞周身,長樂即便因頭髮動彈不得,也要昂首挺胸,爲侍女辯解,“我的丫頭都心靈手巧得很,編辮子,拆頭髮,花樣繁多,這不是平日輪不着我動手,一時着急解不開,又怕耽誤將軍的事,才小小提議一下嗎?”
“低頭。”殷恪又輕聲“制止”她。“您真是慣着丫頭們,她們今夜若給您編的是雲髻卡住帽圍,而非散松的雙髻,您現下不至於披頭散髮。”
“哦——”長樂聽話低頭。長夜寂寂,四下無聲,長樂有些尷尬,沒話找話,“我看將軍對娘子們的髮髻甚熟稔,平日在家,常爲小妹妹梳頭?”
她知道殷恪未娶親,那能拿來練手的,只有自家小妹妹了。
上方的手頓了頓,澀滯道:“吾妹小時,我確實常爲她梳頭,家母一人帶着兩個孩子,顧不來。很漂亮的小姑娘,天天阿兄長,阿兄短的喚我,我那時是半大孩子,最是嫌棄跟屁蟲的時候,可拗不過她,耐着性子搬來馬紮給她梳辮子,可惜她只活了五歲。待我有餉銀替她打扮時,只能爲她修葺墳冢了。”
或許子夜時分,真是人之至弱之時,殷恪難得多說話。
長樂心下過意不去,“都是我不好,憑白勾起將軍的傷心事,我想,您心頭記掛着她惦記着她,令妹無論身前死後,都爲有您這個哥哥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