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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逢征戰,所有這些苛捐雜稅更會十倍百倍的翻上去,一切掊克之政靡不爲之,乃至挖地三尺,破家無數。
雖說朝廷明令,遇有差科,必按版籍,先及富者,可當時輸賦稅於官,先經有力者結攬,或者爲兼併者所攬。於是縣吏、鄉胥得以爲奸,硬生生地把一個個州縣,搞到民盡財窮,而鄉豪勢力大增。
徒單航在安州上任以後,一直力圖振作,可他能做什麼呢?渥城縣以外,仗着早年六路括田的成果,應該輸租的官田有的是,但沒人耕種,百姓早都逃散了。應當輸稅的私田也有許多,但那些都歸屬於底下的司吏、里正、主首之類小吏,他們彼此盤根錯節,聲息相通,徒單航想對他們做什麼,難比登天。
有好幾次,徒單航已經被他們的陽奉陰違惹得暴怒,可他能怎麼辦?
過去數年北疆多次惡戰,朝廷在河北路、中都路竭盡全力地括粟、籤軍,早把一處處軍州抽空。徒單航倒是想威懾一番,可他在渥城縣裏,竟抽調不出過百人的射糧軍。
手頭沒有兵,所以徵不到錢糧;沒有錢糧,所以招不到足夠兵。這個局面兜兜轉轉,幾乎讓徒單航徹底絕望了。而中都路那裏,一道道的命令還在頒下來,朝廷要籌糧、籌錢、括馬、徵發,樣樣都是重臣大員督辦,可徒單航一樣都辦不了!
連年大災大難之下,正稅都沒有了,哪裏有餘力去辦這些?
去年末,他轉向各地潰兵下功夫,想充實刺史府的力量,去壓制新橋營俞氏爲首的鄉豪。結果好不容易說動了奚軍,其首領蕭好胡瞬間就被那郭寧殺了……剩下的百餘人,都如膽怯的鵪鶉,縮頭縮腦幹不了事!
自泰和年間定考課法,作四善、十七最之制。徒單航自己比照制度盤算數回,心知就算叔父徒單鎰親自坐鎮吏部,翻爛了自家的行止簿,也找不出提拔的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