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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居庸關到縉山的道路破敗許多年了,路面被車轍壓出一道道的深溝,簡直沒法再用。所以車隊時不時要離開路面,往草甸裏一些新踩出來的小道走。這時候大家都得忙前忙後地看管拉車的牲畜,或者幫忙推動車輪卡住的車輛,壓根沒有打獵的時間。
如果不是想打獵,而是想跑,倒是有機會的。這樣的連綿草野間,幾百輛車、幾百個人就像是大海里遊動的蝦米,根本不顯眼。如果單一個人勐地衝進草叢,跑開兩三百步就沒人能看見了。
問題是,如果逃走了一個人,和他同一什的其他九個人就都得連坐。無論那九個人裏,有蒙古人的十夫長百夫長也好,那顏也好,或者是什麼地位高貴的怯薛也好,在定海軍眼裏全沒意義,立刻就殺頭。
這個規矩,定海軍還執行得特別嚴格,從來不打一點折扣。
看押俘虜的軍官在許多場合都說,這是郭元帥的意思。因爲把俘虜都殺了,未免有傷天和,但蒙古軍手上的血債太多了,容他們活着,將士們心裏又不舒坦。所以誰想逃,只管試試,反正將士們藉此發一發狠,也沒什麼不好。
上兩個月蒙古人想要逃跑的真有不少,還有私下串聯意圖暴動了,定海軍將士們只排頭亂砍,前後斬殺過七八百人。於是一開始蒙古人還願意爲逃走的打掩護,後來無論是誰露出這苗頭,不用看守說話,同一什伍的俘虜自家就恨不得將其打死。
待到強頭倔腦的都死得盡絕,活着的那些蒙古俘虜就漸漸發現,替定海軍做活也算不得特別苦。至少,那些軍官待人,未見得比草原上的貴人更兇惡些。
於是所有的蒙古俘虜都變得既憨厚又淳樸,幹起活兒來一點都不偷懶了。
協助管理俘虜的,是俘虜裏頭的契丹人軍官石抹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