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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生被刺得閉上眼。
金世安慌忙又把燈旋暗了些,嘴脣翕張,半天才“噯”了一聲。
“兄弟,你把我嚇死了。我就是跟你說着玩的,你怎麼那麼大脾氣啊?”
露生也不知自己心裏究竟怎樣,原本不委屈,叫金世安兩句軟話一說,忽然委屈起來,那兩個眼睛又止不住的淚,輕聲細氣道:“我半輩子妝腔,下九流的人,誰把我放在眼裏?你叫我兄弟,我自然要對得起你,若是頭一件事情就食言,豈不是讓你把我也看輕了!”
金世安見他哭了,不知自己哪句話又說錯,反正總而言之是自己錯了,連忙哄了又哄,粗手笨腳地擦眼淚。
這兄弟做得真爲難,不像收了個小弟,是他媽收了個娘娘。
要是白露生討厭一點,墮落一點,金總乾脆就丟開手,奈何他心地這樣剛硬,柔弱歸柔弱,裏面是個爺們,金世安就是佩服他這一點。見了半輩子的綠茶婊,今生頭一回見真蓮花,託着又怕飛了,握着又怕碎了,憐他又不是,疼又不知怎樣疼,比女孩兒還難對付,真是手足無措。
露生見他低着頭,那一副手腳不知往哪裏擺的六神無主,心裏早軟了,且軟且自悔,悔自己做事不周密,叫他發現了,平白無故地受了一場驚。也不知自己昨夜裏癲狂之中,說了多少傷人惡話,不由得歉意道:“我病中說話不過腸子,要是說了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金世安又“噯”一聲,端起牀頭的桂圓湯來,那湯是擱在溫水盅子裏暖着的,蓋子揭開,氤出一股芳香的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