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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逼叨叨,嘰嘰歪歪,把金總教訓得好不耐煩。
大清亡了一百年啦!你好歹也是支持新民國獨立的一代梟雄,白日黑夜的什麼貝勒福晉,就是站在孫中山的立場上都要捶你了,你我封建民主不能兩立,老爺子你快帶着你的前清回憶滾回金公館吧再見好走不送了!
旁的客人倒是沒有,唯有三月初時一個陌生客人來訪,說自己姓陶,一身軍裝穿得英挺,捧了兩個錦緞盒子,說話語意含糊。金世安正憋得腳上長毛,請來廳裏一坐,對方更加羞澀:“沒想到金少爺在這裏養病。”及至露生出來一見,他的臉是全紅了:“白小爺,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我姓陶,過去駐軍在這裏的時候,我可愛聽你唱了。”
露生將他端詳片刻,嫣然一笑:“原來是陶長官,你近來可高升?我是早就不唱了的。”
陶士官道:“這是多可惜的事,我聽人說你病了,所以帶了些燕窩給你,還有這個——”盒子打開,是一把香羅小摺扇,陶士官紅了臉道:“你做牡丹亭是最好的,就是北平天津那些名角,也不如你唱得嬌媚,這扇子你看合用不合用,也不成敬意。”
露生大約見慣了死忠粉的這個德行,不慌不臊,大大方方接過盒子,細細看了一遍,笑道:“這是蘇州老師傅的手藝,花兒繡得好生精緻,有梅有柳,是單爲《驚夢》來做的了。”
陶士官見他珍重,更加歡喜,想託了他的手,金少爺面前又不敢放肆,侷促得笑都咬在舌頭裏,一把溫柔恨不得頂在腦門上:“豈敢豈敢,你是大家,我們只是票戲的,你能喜歡,那就是這扇子的福氣了。”越說越熱切:“我盼着能有哪一日,你拿着這扇子再唱聲聲燕語明剪,那真是——真是——”
金總怎麼覺得有種抓姦在場的感覺?還他媽是耽美標配的軍閥配名伶,兩人這他奶奶的渾然忘我,倒像寶玉見黛玉!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酸不拉嘰咳了兩聲,“唔唔,唔唔唔!”
露生背過身來,斜他一眼,忍不住地抿嘴兒要笑,回過頭來對陶士官道:“真是多謝多謝,若哪日我再做驚夢,一定請您來看。”又問:“現在南京唱得出名的,可還是那幾個人?”
陶士官憐惜道:“您那師弟倒還走紅,怎麼他沒來看看您嗎?”